一样做的。只要我们俩坚持,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也拗不过我们的。”
谭天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我发现每当谭天的心被深深触动的时候,他不会像我一样洋洋洒洒的尽诉衷肠,反而会更加沉默,似乎任何语言的流露反倒怠慢了这份感动。每到这时他总是会有力的抱住我,仿佛想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里。
过了好一会儿,谭天才松开我:“我妈跟我哥吵架确实是因为她不喜欢他的女朋友。我妈平时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对邻居同事帮助照顾得也很多,人缘很好,可是她在有些……事情上似乎比较……执拗,比如……”
谭天尽力的在组织语句,想要恰当的表述他妈妈的态度,又不想在他尊敬的妈妈背后说她的不是。
“比如子女的终身大事。” 我替谭天说了出来。
谭天轻轻嗯了一声:“我哥的女朋友看上去文文静静,知书达理,没什么不好。可我妈说她爸爸是我们那里市教育局的副局长,是官场里的人,她和我爸都是普通工人,我哥自己也就是在一个小厂里打临时工。我妈觉得我家跟那姑娘家境门第差太多,不是一个阶层的,两人不会长久,而且我哥在她家也会被瞧不起,所以竭力反对。”
“就因为这?现在这年代还这么讲究门当户对吗?女方家都不介意,你们家干嘛要这么在意?” 一想到爸爸的官职比教育局长可是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而且爸爸正当盛年,仕途无量,我刚刚自以为被定海神针稳住的心又泛起波澜来。
谭天微微锁着眉头,眼睛一会儿看向墙,一会儿又看着地,嘴角轻轻的颤动着,好似非常难以启齿。“其实……我想……是因为我妈有她自己的心结……”
“什么心结?” 我的心头打过一个千尺浪,堵在了嗓子眼。
谭天的喉结往下移了移,上面的一根血管微微颤动着,好像鞭炮上的那根被点着的引线:“我妈应该是不愿意跟官员家庭结亲,官职越高的,她的反对意见可能更强烈。”
刚才提在嗓子眼里的心咕咚往下一沉,我的脸色瞬间发白,可又一时难以接受,不甘心的追问:“这是你的猜测,对吗?你妈妈并没有这么说。”
谭天满怀歉意的看着我:“暑假里有一天,我在新闻联播上看到了你爸爸,我试探着跟家里人说他女儿是我同学。我妈立刻说,你少跟这样达官贵人家来往,得罪不起。”
我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刚刚才建立起来的欢愉轻松起来的气氛被这莫须有的讨厌一扫而空。
“为什么?” 虽然这个原因不能解决问题,我还是有种死也要死个明白的执着。
“我想是因为一段往事,我以为过去好几年了,我妈已经放下了,或者至少减轻了,没想到她还是难以释怀。” 谭天竭力小心的解释着,“事情要从我初三那年我爸厂参与市政府招标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