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话音落,除王启还一本正经的憋着,其余人护卫皆低头遮了唇,就连素来严谨的冷面美人玉骨,唇角都有了些弧度。
作为魏氏口中那个让她家“死丫头”追来岐州的状元,江淮面上毫无波动,就跟听到寻常话差不多,但他的身子,却不自觉向王启的方向转了转,那颗想听得更仔细的心,压根藏不住。
荣婳慌张的扫了众人一眼,正欲上前拉开王启,走远点儿说,怎知荣忆忽然从她身后扑上前,一臂绕过她的脖子将她拘在了怀中,另一手直接捂住了荣婳的嘴。
荣婳当即就明白了荣忆要干嘛,眼睛一瞪奋力挣扎。□□忆将小半辈子学得功夫,不留余地的全部用在了荣婳身上,让她毫无挣脱的余地。
荣忆冲王启一挑眉,一脸的坏笑:“就这么说!就这么说!”
荣婳一听,挣扎的更起劲了,王启颇有些犹豫的看向荣婳,荣忆见此,勒令道:“本公子命令你!说!”
王启咽了口吐沫,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那状元能看上你吗?若被拒了丢得起那人吗?还有那状元什么样,值得你跑那么大老远?姑娘家家的不懂矜持些?等以后见着,老娘要发觉那状元也就那么回事,瞧我不打折你的腿!”
一番话说完,荣婳泄了气,停止了挣扎。她忽然就觉得人生有些漫长,唯有现在死了去重新投个胎才能挽救。
众人自是不敢笑荣婳,但基本各个差不多已经憋出内伤。唯有荣忆毫不客气的拍腿大笑,整个河口村都回荡着他放荡不羁的笑声。
荣婳整个人脸黑如铁,江淮的那方更是连余光都不敢看。
她真切的觉得,有这么一家人,她这辈子都别指望嫁个文官清流。恐怕要永远被于朝朝和她那起子小姐妹踩在脚下,人生当真无趣。
荣婳正绝望着,却听王启又道:“太夫人也有话带给二公子……”
荣忆面色一变,连忙上前去捂王启的嘴。
怎知荣婳闻言大喜,与上一刻判若两人,一脚踹在荣忆膝盖弯儿里。荣忆惨叫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荣婳眼疾手快上前,一下锁住荣忆捂住他的嘴,对王启道:“说!”
这回王启没犹豫,在荣忆绝望的注视下,复述道:“臭小子翅膀了哈,给你说亲你不去瞧,陪你姑姑追男人倒是跑得快。怎么你姑姑追男人,你也想追男人?既然你对婚事那么感兴趣,从岐州回去只给你半年时间,把亲事给我定下来,若不然你那玩意儿也别留着了,剪了去宫里当太监算了。”
“哈哈哈哈……”荣婳大笑着松开了荣忆,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荣忆整个人都蔫巴了,一眼一眼的瞪着荣婳,黑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江淮在一旁观察着,觉着荣婳性子委实跳脱,说一出是一出,情绪变化也很快。
仿佛她上一秒悲伤难过,下一秒看见个镜子,就能摆出最好看的笑容,欣赏起自己的美貌来。
这性子好啊,乐观健忘,不会因为什么事抑郁,相处起来简单愉快。
而就在这时,王启接着道:“另外小姐,太夫人已经启程往陇州来了,叫你遇上什么事儿,就立马往陇州递消息。”
“欸!”荣婳应下,对大家伙道:“大家歇歇吧,好好做顿饭吃了,一会儿我们上路,进城。”
众人领了话,便去准备生火做饭,玉骨则去收拾荣婳的东西。
荣忆和荣婳堵着气,转身进了自己帐篷去生闷气。荣婳的人都在忙,赵林自是也不好意思闲着,便去帮忙做饭。
就剩下了荣婳和江淮两人,想着刚才她娘转述的那些话,荣婳当真是尴尬极了,始终背对着江淮。
她娘真是给她添乱呢,她本来就是为着愧疚才来的,怎么到了她娘嘴里,就把她给说成了个追着心爱男子的痴女子?
之前那些威风全白耍了。她不要面子的吗?这让她以后在江淮面前可怎么抬起头啊?
荣婳正愁眉不展,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补救,却忽听身后的江淮道:“太夫人走南闯北,当真是泼辣豪爽之人。”
“哈哈……”荣婳干笑一声,两只手无措的背到身后:“啊……是啊。我爹腿不好了之后,我家的生意都是我娘在管,常年在外,不泼辣点儿,弹压不住人。”
说罢,荣婳复又干笑了几声,找补道:“我出门的事儿是我大侄子做主的,我娘没在京里,所以她不知道咋回事。刚才那些话……”
话音未落,却听江淮问道:“你娘想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夫婿?说过吗?”
毕竟刚说若他不合太夫人心意,荣婳要被打折腿。
“啊?”荣婳愣了愣,回想起她娘以前零零散散说的话,下意识的回道:“人品好的,有钱的。”
刚说完,荣婳方才觉察那里不对,嘴里的话立马转了个弯道:“没、没钱也可以,主要还是得人品好。”
江淮自是听了出来,看着荣婳顾及他感受的模样,心里头愈发对她有好感。自小被捧着长大,还能顾及他人感受,委实难得,荣家家风看来不似传闻中那般。
江淮忽就很想说,他可以努力不让荣婳腿被打折,但话到嘴边,复又念及定国公府的案子,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