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荣耀祖的样子,荣李相信他刚才说的话起码有一半叫荣耀祖听进了心里,这便可以施展下一步了。
思及后续计划,荣李看着死死地捂着脸的荣耀祖,道:“耀祖,你是我的儿子,我生了你,就得管你,但大丈夫立于世,行走皆得靠自己,这笔债,我替你还,但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做一个无后之人。”
荣耀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松手,刘氏有些担忧的看着荣李,荣李却是一点头,“你在家看着耀祖,我去村长家那请人过来帮忙。”
过来帮什么忙?自然是在荣李外出的时候替荣李看着刘氏和荣耀祖了,免得一家之主不在,家里老的老,伤的伤,叫有心人起了心思。
荣李的请求,村长自然是一口应下,说会安排好时间让自己的几个儿子轮流去荣家看上一眼,避免那些偷鸡摸狗的鼠辈借机生事。
得了村长的承诺,荣李微松口气,想了想,从怀里掏了些钱请村长膀大腰圆的大儿媳和性子泼辣的三儿媳给刘氏和荣耀祖做好饭菜,到饭点了就给送过去。
村长看着递到眼前的银钱,有些不高兴的道:“怎么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你跟老哥谈钱,你把老哥当什么了?”
“我知道老哥疼我,这才不客气的跟老哥借人,但这是菜钱,总不好让老哥又是出人又是出粮的,那我成什么了?老哥要是真疼我,就把钱收下,回头阿玉那也能吃得安心些。”荣李笑着,坚持让村长收下。
村长想了下,这个钱收就收了,到底这个家不单他一个人,一家子口粮都有定数,白白匀出一口,家里小的肯定有意见,但收了钱就没事了,也不会有怨言。
村长收下钱,看着荣李道:“老哥知道你是个有本事有成算的,本不该多这个嘴对你指手画脚,但老哥把你当亲人,这才要讨嫌问你一句,三天后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这不卖房不卖地,那玉佩又不能动,靠你在镇上打零工和到山上抓些山兔野鸡的,可凑不够钱啊。”
“瞧着你这一手手的安排,莫不是要出远门,可是你有什么认识的人能帮你,三天后赶得及回来吗?”村长说着,想到荣李曾经投身过军营的经历,猜测或许是他在军营里结识了一些人物,能够帮得上忙。
至于涂大将军,哎,他们这些小民哪敢拿这点破事去叨扰国之脊柱。
荣李却是一笑,“不出远门,我只是要进满山深处搏一把罢了,若能逮住一些好东西,耀祖欠的债自能还清。”
“你说什么?”村长惊得站了起来,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荣李。
在门外偷听的村长家人也齐齐睁大了眼睛,有胆子小的差点没叫出声来。
大满村背靠满山,却极少能靠山吃山,只因山林深处有猛兽,平日里,村民就只敢在山脚下或是边沿地带打打野兔山鸡什么的,荣李却要进去搏一搏,这不是在赌命吗?
“老哥放心,我心有成算,不会拿命去玩,在我回来前,阿玉和耀祖就托老哥哥照看了!”荣李拱拱手,本想告辞离开,但出于任务者的谨慎,还是又嘱托了一句。
“若我平安归来则皆大欢喜,要是不幸身亡,便请老哥哥替我做主,许阿玉卖了荣家的房子改嫁,再把荣家的那些田地卖了给耀祖还债,把玉佩赎回来,以后的路便是他自己走了。”
说完,荣李不顾村长的劝阻离开了村长家。
村长一家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他,还是村长气得跺了跺脚追上去,一家人才跟着动了。
回到荣家后,荣李去看了一眼刘氏和荣耀祖,便转身去了主屋,从床前的大柜子底下翻出原身一直珍藏的刀,又把当时军医特意为原身准备的特制鞋子穿上,人往地上一站,竟看不出半点跛脚的模样。
这种特制鞋子是军医专门发明的,为的就是给那些伤了腿断了脚的弟兄们留一丝尊严。
这鞋穿在脚上或是能平衡人的身体,或是从外观上看着与常人无异,但造价高,又经不起消耗磨损,若非重要场合,是没人会穿的。
原身就一直没穿过,他似乎是在用跛了的脚来惩罚自己当初的年少轻狂。
但荣李现在却要穿上了,他总得给众人一个相信他能打败猛兽的理由,有了刀,再有形貌的加持,无论做什么都能得人一二分信任。
且原身颓废多年,一朝转变,得合乎情由,荣李接下来还得再演一场戏,免得一个不慎露出马脚让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当家的,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从村长嘴里得知荣李的打算后,刘氏哭嚎着冲进了屋里,却在看见荣李的模样时愣住了,这是……这是她男人?
“阿荣,你听老哥一句劝,你不能……”紧随其后的村长也睁大了眼睛,这个眉目犀利,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的人是他老弟?
荣李瞧着忽然涌进来的一大帮子人,明白这是村长把他的打算说了,不免有些头疼。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浪费时间安排这个解释那个,但做任务这么久,谨慎是他任务成功的第一要务,无论自己有多强,有多自信,都不能掉以轻心。
便是深山猛兽敌不过他一根手指,他也要做好最坏打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