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冷香,很清晰地飘入鼻间。
只是,什么也看不到,白茫茫一片。
有股陌生的力量在她心口、小腹,来回地冲撞个不停,她没办法控制,就好像成为了这股力量的载体。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白色慢慢地淡去,她才一点点看清。
她看到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很好看的形状,像是漱玉林里的桃花,微垂的眼尾,又让主人更像是林间稚嫩无辜的小鹿。
视线往下。
挺直的鼻梁缀着颗小痣,勾得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桑榆也不例外。
朝夕相处的仙君长得着实俊美,本该是早已习惯这副皮相,但距离不过三寸的脸,又只能另说。
“她又活了?”
容昊冷不丁一句揶揄,听得桑榆一激灵,下意识就想着化回人形,谁知动作有点大,人形化回来了,屁股也摔地上了。
“什么叫又活了!”
桑榆站起来,叉腰看着容昊:“我又没死!”
气鼓鼓的模样,倒是比将将好多了。
伸手握住凝雪皓腕,脉象无异,长珩松了一口气,又帮她理了理发髻,温声道:“你适才是怎么了?哪里不适,定要同我说。”
一提这事,桑榆也不知怎么形容,挠了挠头:“我…也不知,就心口疼得厉害,浑身都没法动弹,像是…像是……”
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她总不能把亲身实感重述一遍吧?
但要是不说,长珩显然放心不下。
她想了想,含糊地道:“像是魇着了,醒来就没事了。”
这说辞……
长珩一听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可到底如她所言,醒来就好。
“没事就好,你若出事了,长珩仙君不得把昊天塔拆了。”容昊笑了笑,抢在长珩瞪他之前,话锋一转,“等会去巡查,也带上她吗?”
昊天塔底部牢房破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要逃出来的是普通罪仙,桑榆一人遇上,凭她的修为并无危险,可若是封印的那位也逃出来了,便是他们三人合力,也难存活。
长珩点点头:“我不放心她一人待着。”
往日出了涌泉宫,桑榆都是单独行动,这次终于有机会和长珩一起。
她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摆了摆自个不存在的尾巴。
“查!这罪仙怎么能让他跑呢!必须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