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道歉。一个成年漂亮妹子,逮着个才读小学三年级的小姑娘打。小姑娘身上指不定青了,我们只要她的赔偿费。”
“请搞搞清楚好吗?看看我的手,咬肿了,破了!”白屏屏刷的起身,向众人展示她的芊芊玉手。
笔录员也是个年轻女性,非常不耐烦地看着她。
白屏屏紧咬方雅不放,又是一通扯皮与和稀泥。
方雅的脑袋歪着,一顿一顿,已经累得开始打瞌睡。张大军特别怕她睡着了掉在地上去,一只胖乎乎的手托在半空,也随她一上一下的。
白诗露不停冷笑和撇嘴。
最后宋文俊先受不住了,大步往外走,对门口的值班员说:“叔叔,可以借一下电话吗?太晚了,明天我还要上学,我要打个电话给我爸爸的司机。”
高锦霍然起身,笑说:“何必打扰我姐夫呢?我姐夫这日理万机的,指不定还在哪个旮旯开会呢。不就是道歉和赔偿吗?我们道歉,我们赔偿……”
白屏屏脸色大变,又要发作。
高锦扯住她摇摇头,低声下气:“给我一个面子,给我一个面子。”
按张家宝这方的要求快速办完,高锦的酒醒了几分,嘴甜起来:“张哥,你看今天真是喝多了,改天上你家赔礼道歉去。你儿子还是我外甥的同学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张家宝是个不记仇的,又拿了赔偿,也不生气了,笑呵呵说:“哥哥这脾气也暴,哪天来我摊上喝酒吧。西门夜市张瘸子就是我!”
“一定的。一定带人光顾张哥的生意。”
张大军还特意跑到宋文俊旁边,跟他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方雅揉完眼晴,也看向漂亮的白诗露。
她其实没想上去搭话,白诗露却头一偏,昂首走到了自家小姨后面。
倒是又撞上了宋文俊的目光。
方雅一愣,别开了头。
两路人看似愉快地分道扬镳,只有白屏屏与白诗露都还在生气。
将宋文俊送到家门口,这小子十分上道,高锦还没开口,他便说:“我不会说。”高锦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摇头。
回到车上见白屏屏还不理人,高锦解释:“我姐夫如果真来了,指不定怎么训我,罚得还要更厉害。你太不懂这中间的套路了。”
“你这外甥就是个吃里扒外的,我早看出来了。”白屏屏冷笑。
“唉,何必跟个孩子计较?他爷爷奶奶全部文化人,高级知识分子,就是这么教育的。”
“文化人就可以把我们家露露关到车里啦?”白屏屏踹了车子一脚。
白诗露的委屈有了出口,立即适当地抽噎两声。
今天她真被宋文俊给吓倒了。
“俊俊这不是担心张家宝他们也像你,腾出手来打露露嘛。”
提到打小学生这件事,白屏屏现在酒醒后还是有点心虚的,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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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害怕的第二天,终于还是到来。
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一步一步地挪到学校。
“你还有脸来?去,阶梯上罚站!”吴亚男指着门外。
方雅低着头起身。
“老师!”张大军举手。
“张大军,没你什么事!”吴亚男瞪他一眼。
张大军还要说什么。方雅摇头,小声说:“老师等会儿又把火发到我身上。”
张大军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乖乖坐好了。
方雅被罚站过好几次,但站阶梯还是头一回。
站阶梯,就是站在教室外的台阶上。
来来往往的师生只要下楼经过,或走到二楼的走廊,都能看见。
吴亚男罚方雅站一上午,课间也站。
这是非常严重的惩罚,因为其它课方雅也站不了。
期间袁洁也抱怨了一句:“吴亚男怎么回事?不上数学课,也要上语文课呀,现在正是打基础。”不过她倒底没让方雅进教室来。为这点小事便得罪吴亚男没必要,除非站那儿的是爱徒白诗露。
课间有学生对方雅指指点点,方雅看到孙艳艳在跟隔壁班的同学咬耳朵。
她们捂嘴巴盯着她笑,故意上楼下楼的,躲她躲得老远,发出嫌弃的笑声。好像方雅是垃圾,是病毒。
方雅垂着头,涨红了脸。
美术老师从三楼走下来,看到她愣了愣。
方雅的美术一直很好。美术老师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方雅对他没有什么亲切之心,但方雅很害怕被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眼泪快涌出来,方雅咬牙忍着。
方雅松了一口气。美术老师什么也没说,经过身边下楼去了。
在一楼,他遇到了白诗露便问了情况。
“方雅的数学只考59.5分,昨天还逃了课。”白诗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