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又是真花,毕竟她之前就做过这种事,可我在又一个课间时感受到了奇怪的视线,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以前经常一起玩的朋友,正急匆匆地转正身子。
我愣住了,这时那次周末后,我第一次和她们再有什么接触。
会是为什么呢?
我拿着那盒牛奶,并没有喝,而是收进了桌斗中。
周五的放学时间原本就比平时还要早一些,我拎着包在校门口站了五分钟,最后还是转过身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不想回家,家里妈妈会偷偷因为不能继续在自己喜欢的岗位工作难过,爸爸要很晚才会回来,不想一个人走去车站,不想在满是奇怪味道的列车里独自难过。
这个时间正是社团活动进行的时刻,哪里都有同学在大声喊着什么,我越走越远竟然走到了女子篮球队训练的场地。
枭谷的女子篮球其实算是女子运动里成绩最好的,但她们常年都在室外进行训练,虽然也有室内的场馆,但好像随着队员的增多已经不适合她们使用了。
篮球也是十分激烈的运动,我在场边看,她们时不时会撞在一起,但马上又互相道歉,爬起来后继续训练,谁要是远远地投中一个三分,全场便都兴奋地呼喊出声。
“你知道吗?我们好像要有新的室内体育馆了!”
“真的吗?别是你又从哪里听到的假消息吧,这事情都说了好多年了。”
“是真的!听说是女排她们不训练了,所以回收了她们的第五体育馆给我们用!”
“第五体育馆?但是那个体育馆其实也又破又旧吧,只是比我们现在用的大一点而已,设施什么的完全是很多年前的东西,唉……想要男排他们那种啦!他们的体育馆才真的叫人羡慕!”
“你可真是贪心啊!”
“你敢说你喜欢五馆?我才不信!”
一些中途休息的女篮队员从我身边经过,她们举着补充能量的水瓶,笑着在一起聊天,我站在一旁,忽然想再去一次我们的体育馆,当然,很快,它就不再是我们的体育馆了。
第五体育馆是当年小杏惠替女排的队员和学校争取来的,当时它刚刚翻修过,很新,又很大,几乎没人不羡慕女排能独占第五体育馆。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五馆也开始变得有些破败,外墙的墙皮随着雨水和岁月的冲刷,留下了许多并不美观的痕迹,我摸到那同样已经生锈的门锁时,心里除了无奈,还莫名生出一些怀念来。
我们在这里训练了很多个日子,我,纱奈学姐还有小杏学姐总是来的最早走得最晚的,我锁过不知道多少次这扇门,生锈的锁芯时常叫我们烦恼不已,有时候实在打不开了,小杏学姐干脆把门踹开,虽然一言不发地,可现在想想竟然还觉得有几分帅气。
我走到自动贩卖机前,牛奶一如既往的被摆在角落里,我摸了摸按钮,都被我们按得脱落了颜色。
“小杏说你肯定在这里,我还不信来着,没想到是真的。”
我没动,但猜到了背后是谁,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绘树,这周过得好吗?”
这并非是那种,故意叫人难堪或者明知故问的口气,它温和友善,带着一些年长者的姿态在,是纱奈学姐贯会用的口吻。
我掏出手机,并没有直接打字给她看,而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纱奈学姐又过得好吗?”
我们都过得好吗?
不在女排队后,两个胆小鬼的对话。
纱奈学姐忽然挤到我身边来,她投进几枚硬币,看了我一眼,接着按下了牛奶前的按钮,然后又按了一次。
“抱歉绘树,”她叼着牛奶习惯性坐在了台阶上,“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对你说出口,因为我一直觉得,是你做错了什么,现在才是这样的,”她停顿了一下,“但是现在看,好像我也做错了。”
我也把吸管插了进去,掏出手机,继续打字给她:“无论是纱奈学姐还是我,都是笨蛋。”
她看到后笑起来,甚至呛了一口:“咳……咳,是啊!没错!我和绘树!我们都是笨蛋!”
她继续说道:“上周五的时候真的被绘树吓了一跳,我当时想,一直以来都冷静,不会拒绝人,温柔的绘树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做出那种事啊,我好像真的做错事情,说错话了,”她看向我,“绘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吗?其实如果是平时,我也许根本不会发火,甚至会附和你说的确是,我会更加努力的。”
我的记忆一下子飘回了IH那一天,灰暗的雨天,沉闷地会议,不吭声的纱奈学姐。
“实在是,太抱歉了,那个时候我竟然觉得,你凭什么能指责我说我做得还不够好啊?”
“整个女排队,从我还是新生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大家看起来很努力,总是回忆着过去闯进过半决赛的前辈们,但实际上每个人都认为这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