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都已经满十五啦!”李云矜叹了口气,一脸惆怅道:“可我都还没见过我那未来的夫君呢。”
裴青蝉安慰道:“我听闻韦家三郎人品才学都是极好的,又是出身名门,妹妹不必担忧。”
“出身名门又如何?又不是嫡出。”李云矜手托着腮,眼神发直:“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模样……我也不要他有什么才学,只盼他生得周正些,可别是个绿豆眼牛鼻子猪嘴唇的……”
“什么猪啊牛啊的,怎么可能?”裴青蝉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又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姐姐,就韦嫃那模样的,弟弟又能差到哪去?”
“又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再说——”李云矜抬起手,偷摸摸地朝奚家三姐妹的方向指了指,只见奚大娘一直面色凝重地和奚月容说着什么,奚二娘偶尔附和,奚月容则一言不发地垂着脑袋,耳根子通红。
李云矜啧啧道:“瞧那三尊,还是同个爹妈生的呢,不也是一点也不像?”
“要死啊你!”裴青蝉憋笑道:“还不小声些。”
之露白也笑了起来,至此,才觉气氛愉快了不少。
见她笑,李云矜忍不住撇嘴:“真羡慕露白表姐。”
“羡慕我什么?”之露白奇道。
“自然是羡慕你不用嫁人啊。”
裴青蝉轻斥:“又胡说,女子哪有不嫁人的?”
“起码现在不用。”李云矜吐了吐舌头:“我一想到自己要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睡在一张榻上我就——还是让我死了算了罢!”
“和以后的生活比起来,你现在这些担心的都不算什么。”
“青蝉姐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李云矜听着不对,皱眉道:“可是刘家人待你不好?”
“没有。”裴青蝉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不得不说,之庐生的端水功夫属实上乘,在他的斡旋之下,这一顿饭竟在意外的和平中结束了。
散席回来,之露白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便搬了一张小榻到院里吹风,顺便醒酒。
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夹杂着泥土气味的风轻拂在脸上,也极为舒适自在,这样的感受是在天阙不曾有的,天阙的雨只会让人觉得冰冷刺骨。
小莓端来了一碟子蜜饯,说是奚二娘带来的必其居,之露白只吃了两颗,甜得发腻,就差把人嗓子眼都糊住了,见状,小莓又赶紧倒来茶水。
“莫不是二娘又买了假的必其居?”
之露白疑惑:“什么叫假的?”
“娘子不知道,从前二娘来府上就买过假酒、假糕点,虽然包装和真的一样,但那味道和真的差远了,上次阿郎喝了她买的那个假一醉坊的酒,上吐下泻了整整两日!”
“还有这事?”之露白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呢?”
“大娘子气得不行,就要去找二娘理论,被阿郎拦住了。”
“为何要拦?”
“自然是怕伤了姐妹间和气。”小莓郑重其事道:“二娘这些年过得辛苦,又好面子,见大娘每次来府上都会备不少东西,她也不好空着手来。”
之露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莓自知话说得有些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做活的时候无聊,听厨房里的婆子们说的。”见之露白并没有斥责的意思,便忍不住继续道:“那次阿郎发作得实在厉害,二娘也吓坏了,以后就没再有过了,也不知道怎么又开始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一道黑影翻进院墙,着实把小莓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壶都摔了。
之露白看了眼墙下之人,示意小莓噤声,起身问道:“是阿瑛出什么事了?”
焉与神情复杂,轻轻点了点头,他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是淋了多久的雨。
其实看到他的那一刻,之露白就知道是澹台瑛出事了,这两天过得太安逸,自己确实把她给忘了,又或只是单纯地不愿去想。
“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
之露白嘱咐小莓的时候,才注意到她一直在用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说”的表情看着自己。
“我没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