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张起灵!)
小哑巴咬破了舌尖,带着铁锈味的鲜血霎时在口腔蔓延开来,这点细小却尖利的疼痛让她恢复了一点意识。
后脑勺疲惫地磕在地板上,杏眸眸底的红色血丝分外明显,宛如一个湖中刚爬上来的凄厉女鬼。
“你休想...出来......”
说完,她立即感受到来自于“影”的怒火和凶戾。
(蠢货,你我才是一体,你那么护着张起灵干什么?!)
(让我出去杀了他,我们就自由了!)
小哑巴咬着牙,艰难地挤出字道。
“不——可——能——”
(那你就别怪我连你一起杀了,哼!)
下一秒,痛意犹如凶猛潮水一样涌来,压得她几近昏厥。仅有的一丝清醒,仿佛正在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牙齿打颤。在眼神慢慢涣散时,她抬头看向床头的木柜,眸中露出一种决绝之意。
紧接着,朝着尖尖的柜角猛地撞了过去!
“咚——”
........
昏黄色的灯光照在院子里,被风一吹,摇摇晃晃地,光影跟着乱颤。一刹那,好像是无数地黑色恶鬼在叫嚣。
院中,多了一块长长的木板,上面躺着紧闭双眼,再无生息的云彩。
“我的云彩啊,女儿啊——”
阿贵叔跪在地上,满是皱纹的脸上留下凄楚的泪水,绝望而无助地拍着自己的大腿,看着便叫人心酸。
王胖子坐在吊脚楼的楼梯上,眼神空洞,好像丢了魂。
吴邪站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院子里的场景,也觉得无尽的心酸。
身边的张起灵侧身,欲走向王胖子,被吴邪拦住了。
“算了,胖子心里肯定比你我更难受,还是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张起灵墨色的瞳孔暗了暗,声音低了几分。
“那个人和我有一样的名字,一切因我而起。”
原来,云彩是塌肩膀的人,一直留在他们的身边监视着一切。
今晚上,她也是奉塌肩膀的命令引他们去水牛头沟的。在王胖子不慎中毒昏迷后,她想杀了王胖子,但最后没舍得下手。在云彩告诉他们,塌肩膀的名字叫做“张起灵”后,塌肩膀下在她身上的毒就发作了......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吴邪看向身旁的张起灵,宽慰道。
“小哥,你别自责了,这事不能怪你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警察找到证据。一定要找到张家古楼的秘密,这样,我们付出的,胖子付出的,才有意义。”
话落,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伊伊呢,她去哪儿了?”
“砰——”
二楼房间的木门被一把推开,屋内满地狼藉,画面触目惊心。
桌椅板凳七零八落,柜子上的瓶罐被打碎,锋利的瓷片散落一地。
原本该躺在床上的小哑巴此刻摔倒在地,除去嘴角的鲜血外,光洁的额头上赫然是一个刺眼的血窟窿。
鲜血顺着额角一直流到耳侧,尽数浸染在木地板上。小姑娘躺在血泊中,如同一枝残败的花。
吴邪瞳孔微缩,霎时心跳都暂停了。
“伊伊!”
张起灵快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扶了起来。
墨色的眉心凝重,眸中似乎沉了一汪深潭。
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腾地升了起来,如同剑一般,锋利的剑尖霎时锁定了小哑巴脑海中的某个角落,找到那股藏起来的戾意,重重压了下去。
“怎么样,还好吗?”
吴邪跑过来,蹲下。
张起灵怀中的小姑娘面白如纸,只有额头上那一抹鲜艳的红,红得像是能灼烧掉人的眼睛。
他蓦地皱紧眉心,视线微抬,床头的柜角同样有鲜红的血迹,心下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那个影又想出来了。”
黑亮的目光落到小哑巴身上,她闭着双眼,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了。
心中不知怎么升起了一抹躁意。
“怎么老是这么不听话,说了不能掐自己,现在又开始撞桌子了。”
明明那么怕痛,到底从哪儿来的胆子?额头直接撞出个洞了。
说完,心中又涌上来一股令人发酸的心疼,吴邪凝眉,重重出了一口气。
“小哥你先照顾她,我去找找有没有纱布和酒精。”
张起灵将小哑巴抱起来,轻放在床上,凝望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苍白小脸。
刚才他对那个“影”发起攻击和压迫时,那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和他系出一体,甚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