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的脑子里忽然抓住了什么东西，瞬间恍然大悟。
那双清凌的眼眸看向张起灵时，霎时红了眼睛，拧着眉头，眸中染上一抹深深的痛楚和绝望，似有泪光在盈盈闪动。
“......”
原来是这样....
“天授”力量早就在张起灵站上祭台的时候，就打好了算盘。
它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是因为它接下来根本不用动手了。
它在逼她们，逼她们自己做出选择！
“江月，你怎么了？”
小哑巴感觉到江月有强烈的情绪波动，抬起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你也不舒服了吗？”
闻言，江月别开她的视线。
垂下眼眸，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上似乎沾上了一滴泪珠，又好像只是错觉。
她扯开话题。
“没有，我在想张起灵现在状况不好，我们应该尽快出去。”
小哑巴感觉到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却读不出她的心声。
虽然她们彼此心意互通，但如果对方刻意有事瞒着，她们是无法读出来的。
小哑巴猜测她是因为张起灵现在的状况担忧，就没有多问。而且，她知道，江月其实知道好多事，但很少告诉她。
她知道，是因为她们两人承载的记忆不同的缘故。
她的记忆，主要是张起灵小时候的一些事，还有那些为数不多的别人对于张起灵的好，她都清楚地记得。总归来说，还算得上是一份回忆起来能露出浅笑的记忆。
江月的记忆，主要是在张家内乱之后，张起灵被推上族长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很多墓里凶险的经历，还有关于九门的一部份记忆...都在江月那里。
她的记忆称不上美好，甚至十分灰暗。
所以，这可能也是造成她们两个人性格不同的原因。
“我去石门那边看看。”
像是转移话题一般，江月转过身，往解雨臣离开的方向走去。
刚迈出一步，迎面就遇上回来的解雨臣，没看见吴邪和王胖子，就问道。
“他们呢？”
江月正欲回话，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吴邪的惊呼。
“胖子，你在干什么，快吐出来！”
听声不对，她和解雨臣就赶紧往吴邪的方向跑去。
原地，小哑巴因为要守着昏迷的张起灵，就没跟过去，只能伸着脖子担心地张望。
“吴邪，你们怎么了？”
待江月和解雨臣一跑过去，就看见吴邪正在使劲拍王胖子的后背，眼睛都快急红了。
“死胖子，你快把东西吐出来！”
而王胖子弯着腰，后背被拍得“砰砰”直响，脸涨成了猪肝色，还在使劲地抠自己的喉咙。
地上，是一滩掺和着口水和绿色液体的呕吐物。
其中，能看出来有一部分嚼碎的红色果肉。
王胖子的脚下，还有半个没啃完的红果子。
江月转头看向旁边被打开的棺材，尸体嘴里结出来的红果子果然不见了
“胖子怎么把这东西吃下去了？”
解雨臣一看地上的半个果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吴邪一边帮人拍着后背，一边回道。
“我就是一个转身没看见胖子，倒回来找，就看见他趴在棺材上啃果子。”
当时吴邪走在前面，一转身没看见王胖子，回来找，就看见王胖子像个大耗子一样趴在棺材沿上，抓着红果子使劲啃。
幸亏他当时打得快，不然一整个都进肚了。
王胖子抠喉咙抠得直恶心，好不容易把吃下去的那点果子吐出来，感觉自己的命都快没了。
胖脸上的猪肝色慢慢褪去，嘴唇发白，口腔里还有一股子腐肉的味道。
“妈的，太恶心了。”
“跟吃了死耗子似的。”
吴邪也累了个够呛，喘着气道。
“我刚刚看你吃得挺香的啊，要是我不拉着你，你整个人都钻到棺材里去了！”
王胖子一想起来还是直犯恶心。
“鬼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我就没意识了。”
“老子又不是孙悟空偷吃什么蟠桃啊。”
“大爷的，恶心死老子了。”
说着，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下子觉得那个果子很好吃，走着走着，听到棺材里传来声音....
再回神，他就已经在啃那颗“尸身蟠桃”了。
吴邪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王胖子一眼。
“你不是孙悟空，就你这体型，充其量是个猪八戒。”
说着，又重重地锤了一把王胖子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