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下被吓愣住了,站在一棵树后,手指颤抖地扶着树干。
“.......”
他怕是从没在一天之内见过这么多的尸体,希望不会吓出个好歹来。
吴邪则是注意到,这些尸体风化程度不一样,死去的时间各不相同。中心的部分,应该死了最久的,尸体已经和树木快融合在一起了,生着厚厚的苔藓,好似在抱着树一样。
而外圈的尸体,死亡时间离现在较近,死相清晰,也更为可怖一些。因其苗疆这地方多水,湿润。很多的尸体风干到一半,被水打湿,表面变成了很奇怪的一种浆状。
在其中,吴邪看到了一具应该才死十多天的,死相更是吓人。
不远处,张起灵和白荧打量着这片挂满尸体的树林。
“......”
因为背对着,吴邪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是,他们应该和他一样发现了,这是一片大型且古老的树葬林。
“树葬”,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葬法。文献中记载颇多《魏书.失韦传》云:“失韦国.....父母死,男女聚哭三年,尸则置于凌树上。”《周书.异域上》谓莫奚人的葬俗亦有“死者则以苇薄裹尸,悬之树上。”
吴邪曾在西藏见过这种林子,知道一些。
那里的“树葬林”是树上放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据说里面全是年纪小于18个月的孩子。林子里,一直会有诵经的声音。
而这片林子里,直接把尸体挂在树上的,属于比较古老的一种方式。
据一些资料记载,古代贵州的一些地方,确实有用过这种葬俗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见到了。
“吱——”
是鞋子踩在半湿润的草上,发出的一种滑唧唧的声音。
树葬林中,白荧走到其中一棵挂着尸体的树前,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
那具尸体算是比较“新鲜”的,能看见死前的惨状,嘴巴张大,极其骇人。
白荧还敢凑过去看,真是胆大非常。
那样子,让吴邪不禁想到了江月,当初在张家古楼里,她也是把眼睛凑近棺材里看。
之后,白荧又仔细观察了好几具死亡时间各不相同的尸体,转身,对张起灵说道。
“都是病死的。”
“同一种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总觉得白荧说这话时,好像看了“自己”这边一眼。
片刻,张起灵道。
“诅咒。”
躲在树后的“自己”听见了这句话。
吴邪就觉得有点纳闷,“诅咒”?
不应该是瘟疫吗?哦,也不对,瘟疫是短时间内大规模的人死亡,这林子里的尸体年代各不相同,不符合。
那也该是遗传病之类的吧,“诅咒”这么邪奇的事情,可能吗?
不过,这个答案,吴邪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接着,张起灵和白荧又往树葬林的深处走,似乎是想发现更多的线索。
“自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看,忽然,他好像看见一棵树上的尸体转了方向,直勾勾地盯着深处的两人。
“! ! !”
“自己”顿时被吓住了,全身血液都快暂停了。
吴邪也被吓了一跳,什么东西,变成粽子了吗?
那具尸体离张起灵和白荧比较远,只见它慢慢地从树上滑了下去,然后迈着有点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自己”看见那诡异的一幕,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都僵住了。
“.......”
忽然,那个粽子猛地一回头,顶着风干的狰狞脸,一下子锁定了“自己”的方向,死死地看着。
被发现了!
“自己”和吴邪同时心跳漏了一拍,被吓坐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自己”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回跑,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来。
耳畔,尽是呼呼的风声。
“自己”的双腿不是很灵活,跑起来,能感觉姿势有点奇怪。但吴邪估计他怕是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毕竟是在和死亡赛跑。
心脏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自己”逃命飞奔,在林中飞快穿梭。
慢慢地,林中好像起了雾,一下子就变得更阴森了。
一时间,吴邪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喘气声,气氛紧张至极。
“......”
“自己”边跑边回头,想确认那个东西追上来没有。
可刚一转过去,却正正对上一张快贴到自己脸上来的狰狞尸脸!
“啊——”
“自己”失声惊叫,脚下也没踩稳,狼狈至极地摔倒在地。
他一摔,风干尸也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