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正好看见白荧也回了小院。
微风轻拂,院中的树发出簌簌的响声,绿色的枝叶摇曳,轻轻垂下一截黑色的衣襟。
破晓的晨曦穿过云层,淡淡的金光洒下来。
张起灵坐在树枝上,背靠树干,双手抱怀。
冷白色的脸庞,眼眸半阖。晨曦的光落在他的半边脸颊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神晕,显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
白荧走过去,用手指轻戳了几下他垂下来的小腿。
张起灵睁开眼,朝她伸出手,将她拉了上去。
一阵簌簌响动后,翠嫩的绿叶间多了两个并肩而坐的身影,垂下的双腿在空中轻晃。
张起灵随手扯下身边的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一道清远悠扬的乐声探叶而出,随着风在空中飞舞,旋转。
“........”
独特的叶笛声,犹如淳淳溪水般流淌而出,轻轻拍打着树上的无数叶片,婉转清脆。
“自己”不知不觉跟着放松下来,站在窗边听了好久。
吴邪看着那两道相配和谐的身影,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陪伴彼此,如今的结局是不是能好一些?
在自己认识闷油瓶的时候,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他自己。可在这段记忆里来看,闷油瓶从前的世界里,还有一个白荧。
“哒——”
“自己”将木窗用小棍固定好敞开,坐回桌前。
取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如你所愿,一切成真。”
这句话像一句誓言一样,支持着他在之后的几十年里走遍山山水水,历尽千辛万苦,一直到成为蛊身也拼命保持意识,去到张家古楼......
在最后一点墨迹被风吹干的时候,“自己”抬起头,正看见白荧轻轻歪了脑袋,靠在张起灵的肩上睡着了。
清扬的叶笛声变低,恬静悠远,缓缓支撑起一个美好的梦境。
吴邪想,对于白荧做得事情,闷油瓶一定是有所察觉的,但应该不知道她具体在做什么。
不然,他绝不会让白荧用自己的消失去完成那个可怕的计划。
......
“掌.....”
楼下忽然有人叫“自己”。
“自己”应了一声,又最后看了一眼院中的两人,便匆匆下了楼。
接下来的两天,“自己”都一直窝在阁楼里看书。各种各样的书,风土人情,奇门八卦,医术搭脉......
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不停往身体里汲水,吃过饭,很快又跑回来继续看,像着了魔一样。
吴邪猜,“自己”应该是在为之后做准备了吧。
寂静的夜晚,在“自己”看书看得眼睛发酸的时候,隔壁的院子忽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响。
“砰——”
“自己”放下书,站起身,双腿直发麻。
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迎面而来的夜风拂过,霎时清醒了不少。
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往隔壁看。
木楼小院只亮着两点零星的烛火,在黑夜中被风拉扯,摇晃,似乎马上就在熄灭的边缘。
小院二层,有一间屋子的窗户没关严,露出一道小缝,橙黄的光从里面钻出来。
“自己”看见白荧倒在地上,脸上苍白,神情非常痛苦。
她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瘦弱的脊背控制不住地颤抖,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流。整个人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是受伤了吗....”
“自己”呢喃了一句,正想开口喊人。
蓦地,却看见黑暗的走廊上,慢慢走出一个料峭的身影。
是张起灵。
他走到白荧的房间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去,似乎是在犹豫。
“.......”
在“自己”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屋内和屋外的状况。
屋内,倒在地上的白荧,似乎也察觉到了门外的张起灵。
她没有出声。
蜷缩在地上的身体再次收紧,似乎想尽力将疼痛压缩到最小。额头的冷汗一直渗出,打湿了黑发,狼狈地贴在脸颊的两侧。
可白荧一直死死咬着牙齿,不肯出声。
“.......”
她不想让张起灵看见。
屋外,那道料峭的身影站在门口,一直没有动作。
他静静地看着紧闭的屋门,好像已经看见了里面白荧的痛苦。
夜晚的墨色,经风一吹,在他的身上添了一抹压抑的岑寂。
“........”
他知道,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