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昏暗的环境里,白嫩的皮肤缓缓染上几抹粉色。
见状,吴邪喉间轻笑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站起身。
感慨般地说:“几年没见,胆子大了。”
“都能教训我了。”
小哑巴反驳,“我胆子一直很大。”
吴邪侧对着她,挽起腕上的衣袖,听到这话,隐在灰暗中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只是语调微微上扬了些。
“好,你胆子大。”
小哑巴总觉他并没有相信,想再说什么证明,但见吴邪从背包中摸出绳子要把曾爷绑起来,还是选择先帮忙。
曾爷完全没有人样了,全身蜷缩着,身体里的水分似乎都流失干净了,变得非常僵硬。
吴邪用捆粽子一样的方法,将他牢牢绑住。
小哑巴打量着这个崖底的宫殿,整体呈圆柱形,边缘立着高耸的石柱。两两石柱之间,还有些一些面目骇人的连体人石像,每个的眼睛都很大,直直看着中心位置。
圆柱宫殿的中心,是一个小圆盘,什么都没有。
“吴邪,你的手。”
小哑巴忽然注意到吴邪的双手,每根手指的指腹都被磨破了,看得见红丝丝的肉,有些已经渗血了。
肯定是刚才下来的时候弄得。
他被摔在崖壁上,什么装备都拿不出来。手套也在最开始下来的给她了,他自己只能徒手爬下来。
小哑巴握住他的手腕,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自己也觉得疼。
“没事,”吴邪不甚在意,手腕想往回缩,“一会儿就好了。”
他挣了下,没挣脱。
小哑巴握紧了他的手腕,默默开始从自己的包里掏消毒酒精。
“没关系,一点小伤,”吴邪道。
“你站好。”
小哑巴声音提高了些,听得出有点生气了。
吴邪也真就没吭声了,老实站在原地,微垂着脑袋,伸着手,等待她给自己包扎。
小哑巴先给他每根渗血的手指头消了毒,凉凉的酒精一喷,吴邪没吭声,也没缩手。
她有点意外地抬起头,水汪汪的杏眸望着他。
“不疼吗?”
吴邪失笑,“不疼。”
这算什么伤啊。
虽然他说不疼,但小哑巴还是撅着嘴给他吹了吹,一边接着上药,一边嘀咕。
“我就很怕疼,如果是我的话,我就要哭了。”
听她这么说着,吴邪也想起一桩往事来。
那年在雨林里,他本以为小哑巴战力值高,胆子肯定也大。结果有次,她走着走着不小心被路边锋利的野草割了手,立马瘪了嘴,眼泪汪汪地去追闷油瓶诉委屈。
闷油瓶当时淡淡瞥了眼她那伤口,细得几乎看不见,堪堪显了一点红颜色。
小哑巴当时嚎得跟什么似的,转着圈地围着闷油瓶哭(夸张地假哭)。
闷油瓶被她烦得没办法,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饼干递给她。
“......”
小哑巴立即伤口愈合!雨过天晴,拿着饼干就开始啃了起来。
“吴邪你怎么能不怕痛呢?”
“没关系,这里没有别人,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不告诉别人。”
耳边碎念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吴邪举起手,小哑巴已经用创可贴将他的十根手指头全都包起来了。每根指头被包得圆圆地,有点像胡萝卜头,莫名有点好笑。
“不至于吧?”他看向小哑巴。
他只不过是磨破了皮而已。
小哑巴一本正经,“很至于,你都流血了。”
吴邪微点了下头,“行吧。”
她说什么是什么吧。
小哑巴这才满意地将酒精和垃圾收回背包里。
吴邪注意到她处理伤口的手法,消毒,包扎都非常熟练,一看就是做过很多次。想起她之前曾跟着香烟那群人下斗,估计就是那时候受了太多的伤,所以只能自己处理。
思及,那双深长的睫毛微颤,眸底投下小小的阴霾。
“.......”
小哑巴收拾好背包,然后抬起头,朝吴邪张开了双手。
吴邪一头雾水,“干什么?”
“你哭吧,”小哑巴一脸认真,“你哭完我再抱你一下,就不难过了。”
女孩说这话时,黑亮亮的瞳仁定定地看着他,全是真挚。
吴邪微愣了下,后又觉得好笑,无奈又认真道。
“我真地不想哭。”
小哑巴:“痛了也不哭吗?”
吴邪:“我不痛。”
小哑巴微蹙起眉头。
“骗人,受伤了哪有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