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想和旁边这人废话,于是一路流星大步地往前走着,期望把这人给甩开,一直冲到了一楼才停下来喘口气。
结果转头又看见谢谦和晃悠在她旁边两步远距离,简直阴魂不散。
“……你跟着我走这么快干什么?”江和满扶着自己腰喘气儿,还得在这位谢同学面前凹个无事发生的造型,“很喜欢帮别人搬书?”
谢谦和看着她的目光带了点儿怜悯:“我没走快啊,我腿长。”
江和满:“……”
她仰头打量了下对方,确实有一米八几的样子,比她高一个多头,没法反驳。
“行,你爱吃苦,我不管你。”
江和满拔腿要走,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个恶役人设……还不认得图书馆在哪里,于是回头颐指气使地对谢谦和说:“你走前面,带路。”
对方瞥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喜恶,抬腿就走人了。他身高腿长的,速度还一点儿不慢,江和满得小跑起来才能跟上。
这要放在平时她就直接和对方商量“可不可以走慢一点”了,可惜牛逼哄哄的人设需要维持,向人低头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江和满一路紧赶慢赶着前边领路的,好在路途不遥远,总算是到了图书馆。
领路的在图书馆门前刹住了步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拐进了馆体侧面的一个小门。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江和满也不知道取资料是个什么流程,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就进了那门。
门内是个小办公室,里面摆着张桌子,上面零零散散地堆着几叠文件袋。靠墙处立这一个铁皮柜,连锁也没上,抽屉大喇喇地敞开着;再加上桌子后面的椅子和一架没关的电风扇,就是这个略显简陋的屋子里的全部摆设。
办公室里没有人,谢谦和倒不在意,熟门熟路地就走了进去,从铁皮柜地抽屉里摸出一张纸来,转身又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抽了一支黑笔。
江和满看得直皱眉:“那个,这里没人,随便乱动别人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结果接受到了一个来自谢谦和的疑问目光。
……草,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个飞扬跋扈的大小姐人设。她连忙撇开头,故作镇定地抱着胳膊,装作刚才无事发生。
还好谢谦和并没多说什么,把那张纸放在办公桌上,弯下腰便在上面写起字来。
江和满抱着胳膊杵在他旁边,时不时偷瞟一眼表上的信息。表头那里写着什么什么登记表,大概正如高明说的,谢谦和来取资料的次数多了,负责登记资料去处的老师也认识他了,为了省事儿干脆自助登记了。
这人字还挺漂亮,和他本人的性格丝毫不搭边。在他往“负责人”那一栏上签字时,江和满终于看清了他名字里的“qian he”到底是哪两个字——“和”字竟然还和她名字里的一样。
真是晦气,小江同学蹩着眉翻了个大白眼。
谢谦和填完那表,顺手从桌子上抓来笔筒放在纸上,防止它被风吹跑了,又顺手关了风扇电源,伸出拇指比了个方向:“去图书馆里面。”
“江大小姐”杵在原地思考了半秒,总觉得自己这么乖乖跟上去不太对人设,于是偏过头瞪了眼谢谦和,语气里带了点威胁:“我非得跟着你?”
谢谦和:“……”
对方没有说话,并向你投射了一个看弱智的目光。
……这一切都是为了离开这个监狱做付出,要忍辱负重。江和满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学着动漫里的傲娇语气哼了声,然后赶在谢谦和的前面出了门。
谢同学暂时没和她计较,不紧不慢地几步跟了上去,转眼又走在了江和满前头。
呵,腿长牛逼。
小江同学在心底冷笑了声。
此时正值八月底,外边的天气还是烈日炎炎。图书馆大门没有锁,谢谦和伸手把它推开时,跟在后面的江和满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简直比开了空调的教室还要宜居。
图书馆一楼的大厅很空旷,大概是用作展示厅,几面墙上都挂满了装裱过的字画,下面都挂着小金属片,写着某某届某某班某某同学作品。
江和满在国外参加过绘画相关的社团,对这些东西十二分的感兴趣。她正准备凑到墙边好好观摩一下这些作品,转头却看到谢谦和径直走过了大厅,丝毫没有在此地停留的意思。
“那什么——”她决定还是征求一下领路人的意见,省得对方一回头发现自己不见了,“我留在这里看看字画行不行?”
反正她和这人估计已经相看两厌了,江和满索性不在他面前演什么“大小姐”了,客客气气讲话自己还能轻松些。
谢谦和扭头瞅了她一眼,挺随意地摆摆手:“行。”
然后推开了大厅后面的玻璃门走了进去,门边的牌子上写着图书资料室。
见那人消失在了自己视野中,她立刻欢天喜地地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