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小时后,南鲤觉着自己有点头重脚轻、四肢乏力,甚至走路都有些许踉跄,曾青也发觉了不对劲,赶忙跑过来检查南鲤的状况,这才发现南鲤出了一身汗且发着高烧。曾青扶南鲤靠着一个树桩坐下,她尝试与李淑迷他们联系却始终被占频,想来李淑迷那边应该也是正尝试着与山脚下的救援站联系。曾青很着急,她心想不能这么坐以待毙,首先得把烧降下来,想着森林里应该有退烧的草药,就匆匆跑开了。南鲤此刻意识也不太清醒,刚坐下便晕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零零落落的雨打在南鲤脸上,再看周围没了曾青的身影,他瞬间清醒了许多。通过定位,南鲤拖着沉重的身子踏上找曾青的路。雨越下越大,南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怕曾青真的出事。找寻了许久,他终于透过树叶在一个陡坡上发现了曾青的身影。“曾青!你能不能不要乱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南鲤几乎是吼出来的。曾青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她转过头晃动着手上的药草,痴痴地对南鲤笑着。南鲤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快上来吧。“
雨还在下,突然,曾青所在陡坡的上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向下坍塌,南鲤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拉着树枝一手拉住曾青,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想将曾青拉上来,奈何他此刻发着烧,着实是有心无力。雨落在曾青惨白的脸上,她此刻的表情十分痛苦,一时间也分不清从脸上滑落的是雨还是泪,看着南鲤此刻因发力而充血的眼睛,曾青哭着说:“阿鲤哥哥,你快放手不然你也会掉下来的。你快放手啊!“南鲤则是故作轻松地说:“你别乱动好不好,哥哥很快就把你拉上来了。“虽是这么说,但南鲤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他突然想起自己出发时对老师的承诺,一定要让曾青平安回去,他不想临别时给曾青看到的是自己挣扎的表情,便轻轻朝曾青笑了下。随后他猛地发力向上一抡,曾青是上来了可相应的他下去了。
“不!阿鲤哥哥,你回来!你快回来!我再也不乱跑了,你回来吧,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谁来救救我们?谁来救救我们啊!“曾青跪在原地,着急地用双手拍打着大腿,朝着南鲤掉落的方向没命地喊着,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
整个森林都笼罩着曾青悲怆的喊声,雨还是不痛不痒的下着,在此刻润物无声的雨显得是那么的无情,黑黢黢的山是那么的令人感到绝望,坍塌处顺势而下的泥土掩盖了原本一簇簇的药草现在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了无生机。
曾青昏迷前只依稀听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李淑迷在叫自己名字的喊声,那微弱的手电筒光让曾青陷入了游离,煞白的脸,涣散的眼,微启的唇。她终是闭上了眼,无力的喃着:“阿鲤哥哥,有人来救我们了,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得救了…”
李淑迷将手电筒的光锁定在曾青身上,吓得她着急忙慌的跑过去。她声音急切而微颤:“曾青,你没事吧?醒醒!快醒醒!”见迟迟唤不醒,李淑迷便扶着曾青坐起,转头对赵汜和姜雨茵大喊:“快来搭把手!”赵汜赶紧上前背起曾青。曾青朦胧间还不愿意走,嘴里不停念着:“先救阿鲤哥哥,我没事,先救阿鲤哥哥…”
曾青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刺眼的光,她转过头看见的是一扇大窗户挂着素净的白窗帘,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以及应风而动的窗帘使得这个房间的一切都太过美好。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刚要下地,李淑迷推门进来:“曾青,你醒啦,你起来做什么,快躺好,有什么需要你跟我或是护士说,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曾青一把抓住李淑迷的手急切地问:”阿鲤哥哥呢?阿鲤哥哥没事吧?我要去看他。“李淑迷闻言,她揽住了曾青的肩,尽力以平静的声音说:”救援队正在全力进行搜救,已经一天一夜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话音未落,曾青用力想推开李淑迷,“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阿鲤哥哥,你放开!”曾青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定睛一看,来人却是曾华清和李砚。“小青,冷静点,你现在去山里也是添乱,还是和我们在医院一起等消息吧。”曾华清劝慰着说。曾青先是一顿,遂后用极其冷漠的声音问李淑迷:“现在弄清楚顾埠尚脱离队伍的原因了吗?”李淑迷先是打算糊弄过去,看到曾青恶狠狠的眼神,这才吞吞吐吐说出了真相——顾埠尚其实是个研究药草的狂热分子,他很早之前就听说永南那山上有着许多未被系统收录的奇珍异草他很想一探究竟,奈何那个地方之前出了因管理不当而被不良商家伐木破坏生态那档子事,那座山就不再允许生人上去了,这次好不容易借着用草探查队的名头才得以上山。因为他的心思早就飘到那些未录入的药草上了,所以一路上他都走在队伍的最后边企图逃离队伍。但由于李淑迷很担心大家的安全问题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大家,所以他白天根本没机会逃脱。这才选择在晚上出走…
“顾埠尚人找到了吗?”曾青厉声问。李淑迷被她的语气吓得一懵,迟了几秒,讪讪的答道:“找…找到了,现在就在隔壁。”曾青闻言,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