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支箭而已,穆呈让我救人实属是有些难为人了,但他带回来的是一个堕仙,男人很好看,与穆呈不同,一袭墨蓝色衣衫将整个人勾勒得仿佛隐世谪仙,胸口的箭伤看着有些日子了,这么好看的人,死了太可惜,等我将两人,姑且算人吧,安置好,这两人已经快没有什么气息了,后来穆呈骂我绝对不是好好将人放好的,那自然是后话了,凭白让人干活已经是很恼火了,我不会医治,只能传法力给他,护着他心脉不会受损,他的经脉断了两根,自己醒来回山里养个百八十年肯定好了,没什么大问题,“靠,向北,你丫是人吗,我经脉断了两根!两根!不是什么大问题?”在我勤勤恳恳照顾了他们一晚上,穆呈悠悠醒来,听我介绍病情,就破口大骂时,我想怎么不在昨天晚上,放着他不管,发什么善心,我搅拌着花了我一早上的时间熬出来的米粥,无比后悔,“你现在这样已经是我力所能及最好的状态了,尽量不要动用法力,再吵吵连同你的蛇滚出去。”治他废了我一晚上心神,“我背回来的那个人呢,他怎么样?”穆呈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抹额,系在额前,堪堪遮住了右额的疤,端起我为他呈的米粥,搅拌了几下,“那个堕仙,我救不了,能力有限,保着他现在没死,已经不错了。”穆呈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没看到我殷切的眼神,下一秒,“噗,毒,毒,毒,这粥里有毒!”穆呈连退三步,捂着嘴到窗前狂吐,“唉,失败第三百六十一次。”我将搅了很久的米粥放回桌子上,“你拿我当试验品?我可是病人,你这么”穆呈话还没说完,床上的人发出了轻微的咳嗽声,“醒了。”我本以为这个男人醒了,穆呈该是十分开心,但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站在床边,我瞬间觉得昨天那个满身是血求着我救人的不是他。
许是太痛了,他咳嗽了几声,又陷入了昏迷,我掀开他的衣服,“这种伤,直击灵核,而且他的灵核,我昨晚医治时发现,本就少一块,伤他之人是想让他死,我救不了。”话说到这儿,那人不知何时转醒,瞬间擒住我的手腕,“你是谁?”长得怪好看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没有温度。我翻了个白眼,看向穆呈,“你最好放开她,她这人记仇还没品行。况且昨天还救了你一条狗命。”听了这话,那人看向穆呈后才将手松开。“抱歉姑娘,多日被追袭,下意识。”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下意识,我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无所谓,想来你也清楚,我救不了你。休息好了,就滚吧。”我没留什么颜面给他们,我和穆呈本也就没什么交情,难不成还让我伺候他们,做到这样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多谢姑娘搭救,叨扰了。”话说完,他就准备起身了,因着身上的伤,他行动十分缓慢,“向北,你丫就这么把我们撵走?他是老子花了多大力气救回来的人,这么走出去,出不了大漠就死了。”穆呈十分嫌弃的扶着他,冲着我开始嚷嚷,“他是你朋友,不是我的,我凭什么救他?”我也不理解穆呈为什么有我一定要救他的想法,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扒着前几天小妖送来的砂糖橘。“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已经答应救他了,还有谁告诉你他是我朋友了。”穆呈一旦开始死缠烂打就会变得很无理取闹,虽然他平时也很无理取闹。“穆呈,不必为难他人,我这伤本来一般人就治不了。”这话还没说完,我就坐不住了,“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呗,你不让我治,我还偏要治,穆呈给我扶床上。”想我好歹也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这种侮辱对我很管用,后知后觉才觉得这人忒坏了,我中了他激将法,大话已经放出去了,难不成打脸吗,我坐在他对面开始运功时,心里不停嘀咕,“穆呈,守在门外,我不出去不准进来。”穆呈将信将疑的走出房间,祭出元神为人疗伤,中途 不可有人打扰,虽然我无数次问自己,何必呢?何必呢?但仍旧花了两天时间才算将他的元神养了大半好,等我推开木门时,一狼一蛇正趴在窗户缝往里望。我扶额,老天爷啊,“别趴了,他醒了,进来吧。”等我们进屋后,他已经端坐在了床边,我递了一杯水给他,“还没问你,叫什么。”“木霁秋,我叫木霁秋。”我看着他,总觉得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又想不起。“木霁秋,好像听说过,”我思索着这名字在哪儿听过,“你笨啊,他就是那个武神木霁秋。”穆呈实在看不下去了,奥,武神木霁秋于仓和神长座下修行,仓和神长父神之子的最后一位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原身是妖,树妖。却是第一位飞升成神,修行时间短,飞升阶位高,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位飞升界的千古奇才,但五百年前修行诡道,心性难控,屠尽凤林十城。遂成堕仙。“名气这么大的堕仙,区区几个风雨雷电就把你伤成这样?”大概是我太八卦,不像平时的我,穆呈好奇的打量着我,我装作看不见他一脸你在干什么的表情。“他们还伤不了我,来抓我的,是后羿。”木霁秋摸着胸前的伤,不知道在想什么,果不其然,普天之下能射出这样的箭,只有他,后羿,好久不见啊。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到“只是成了堕仙,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能让这号人物追你,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我杀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