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照耀在费德罗特的土地上。顺着坡地碎石路往上,一栋墙体奇特,由五颜六色鹅卵石砌成的茅草小屋静静地伫立在山坡上。
后院新种植的花草,伴随几英里外送来的海风,轻轻摇曳,灌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坐在花园长凳上的汤姆皱了皱眉,拾起脚边的一粒石子,狠狠地丢了过去。
“啊——”哀嚎声响起。
一个鬼祟的身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看样子是一个男孩,有一头棕色的头发,满脸雀斑,大手一直揉着毛茸茸的脑袋,略微生气地瞪着汤姆。
“你干嘛?”
“小偷。”汤姆冷冷地说。
“才不是小偷!”艾伯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急切地高声嚷嚷解释:“我听妈妈说......这里新搬来了一家人,我好奇才过来看的。”
“那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他支吾道:“啊......我。”
天性爱玩爱闹的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同时,汤姆眼里闪过怀疑且凶狠的红光,直挺着上半身,咧嘴露出森白的牙,像是一条地盘被侵犯的恶犬,随时准备朝他扑上去。
艾伯特吓得退了几步,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害怕,只觉得面前黑头发男孩的四周有一股骇人的气场。
“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拜托——我把这些分你一半。”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珍藏的石头。
一个个外表光滑、颜色鲜亮,鹅蛋形状。
“我要一堆破石头干什么!”
汤姆·里德尔不屑地掀了掀唇角,但艾伯特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感到沮丧,而是兴奋地说:“可以打水漂啊——你没有试过吗——”
“水漂?”汤姆嘴里咀嚼着这个陌生单词,扬起眉头说:“怎么玩?”
“跟我来就是了!”他的大鼻子里喘着粗气,汤姆觉得他似乎像一头苏格兰高地牛。
“对了,你叫什么?”
“汤姆·里德尔。”
“嘻嘻,艾伯特·萨鲁,请多指教!”
两人来到一片平坦开阔的谷地,山间的溪水汇集到此,形成了一片如宝石般辽阔的蓝绿色的湖泊。湖畔边生长着许多植物,各类蒲苇、狼尾草,还有淡蓝色的勿忘我。
汤姆观察着艾伯特,他斜着脑袋,侧过身体,捏着石子的壮实手臂晃了晃,然后嗖地将石子掷向湖面。
石子飞旋着前行,犹如蜻蜓点水,被打破平静的湖面绽放出一圈圈银色的涟漪,好像许多银莲花盛开。
“......25、26、27!一共27下!”
“厉害吧!你也试试!”他将一袋石子分享出来,汤姆模仿他的动作,拧眉将石子扔了出去。
结果不到三下,石头沉了下去。
他在艾伯特控制不住地闷笑里,再拾起一颗,沉吟片刻,他默默将身体里涌动的力量包裹在平滑的石头上,随后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微笑。
艾伯特震惊地看着他的石子在水面上打了57下,直到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你、你怎么......”
他红着脸看向里德尔,半张的嘴结巴道。
“那是魔法对吧,你也是巫师?”汤姆问出了他迫切的怀疑,他之前感受到了艾伯特在石子上动的手脚,有样学样,它才能飞得那么远。
见艾伯特点头承认,汤姆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恶无比,就像是遇到了危险的家伙。
艾伯特被他突然的变化吓到了,摸着宽阔的脑门,快速地说:“巫师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一家都是巫师。我们为了躲避麻瓜,才选择住在偏僻的费德罗特。”
“麻瓜?”他话一顿。
“就是不会魔法的人”,艾伯特目光灼灼,“哦梅林,你这都不知道吗!”棕色的眼睛像是在看一个怪胎。
汤姆的舌头有点打结,“我刚知道......之前住在伦敦。”
“麻瓜的社区?”
“嗯。”
“哦那你为了隐藏魔法一定不容易。”艾伯特感叹。
“他们都认为我是怪物。”汤姆冷淡地说。
“梅林在上,那些不会魔法的家伙们是嫉妒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艾伯特气愤地说,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这正中汤姆·里德尔的想法,他的眼神自然放松下来。
这个同类蛮得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