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月哭笑不得地看着换衣服换到一半就把自己抱着的裴槐,靠在自己腹部的脸被挤压得有点变形,黑色长发散落在身后,像个撒娇的小孩一样眼眸半阖,迷迷糊糊的,虞知月只能帮她换。
外衫已经脱掉了,内衫的还没解完,虞知月半蹲下.身,把剩下的系扣解开,当衣衫半解,白皙的肩头映入眼帘的时候,虞知月的第一反应是——
阿槐没穿内衣吗……
这一丝不对劲很快被虞知月自我开解,好像也可以不穿。
她把寝衣披在裴槐肩膀上,又给她解裙带。
裙子解开,露出白色里裤,兴许是虞知月的指尖碰到腰腹有些痒,裴槐扭了一下,裙摆散落在地,虞知月垂眸的瞬间神情顿住,倏然抬头去看裴槐的脸,目光满是惊愕。
可裴槐还是乖乖的模样。
她疑心是自己想多了,目光再度看向裴槐双腿之间异于女生的平坦时,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裴槐是不是塞了个什么在那个地方。
就算是卫生巾……也不会这么明显吧。
这样想着,却是第一时间去看房间的摄像设备,确信信号灯都是关闭状态,房门也都关紧了,这才低声喊她:“阿槐……”
裴槐循着声去看虞知月,眼眸雾蒙蒙的充着水汽,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困极了。
虞知月张开口,又合上,来回纠结了一会儿,问她:“……你是人妖吗?”
裴槐看向她的眼眸疑惑明显,说出的话迟钝缓慢:“人妖……是什么?”
虞知月换了个问法:“阿槐是……男生吗?”
裴槐听到这个问话,脊背有一瞬间挺直,他看到房间没人,抬眸去看虞知月,伸出食指在唇间嘘气,话语小心又谨慎:“不可以说的……”
还是醉酒的模样,说出的话尾音拖得有点长……
见“她”这模样,虞知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确认的那一瞬间,她大脑空白一片,她甚至怀疑自己魔障了。
她僵硬着身体在房间来回走了两步,看见还呆呆坐在椅子上的裴槐硬着头皮先把人衣服穿好后,塞到床上给她、不、是他盖上被子。
然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裴槐躺上床没多久就闭眼睡熟了,虞知月目光一寸寸从裴槐的脸上扫过,妆后的清隽不是错觉,还有他平日藏在衣领之下的喉结……
裴槐是个男人?
虞知月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喝多了。
她悄声走出房门,瞥见姚溪屋子的灯还没关,便走进去。
姚溪在收拾行李,见她大晚上来着自己睡觉,惊讶地调侃她:“哟,想起旧爱了?”
虞知月眉头紧锁没说话。
“怎么了你这是?”姚溪难得看虞知月这个模样。
虞知月望着姚溪,长叹一口气,又回了房间。徒留下姚溪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无人知晓的夜里,虞知月失眠一整晚,睁眼到天亮。
……
裴槐扶着有些痛的脑袋从床上起来,脑袋怎么这么痛?记忆一点点回笼,却他只记得他喝了一杯米酒之后,被虞知月带回房间,剩下的记忆全无。
“系兄,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裴槐只能寄希望于系统。
【宿主,在你喝第一口酒的时候,我就宕机了。】
系统也不知道,裴槐低头看自己的寝衣,没等他回忆起什么,就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不知何时起床的虞知月从外面走进来。
“正好,你醒了,还说喊你起床吃早饭。”
“知知,我昨天好像喝多了……”裴槐试探着问。
“是有点。”经过一晚上的消化,虞知月好不容易给自己疏导通了,但此刻又见裴槐长发披散,眉眼秀美,阳光下美若天仙,心里头的疑问又起,阿槐真的是男人吗?
“那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裴槐仔细探着虞知月的神情。
“没有,喝醉之后的你很……”虞知月本来想说乖,想到他的性别,又觉得不太合适,侧过半边身子,掩饰什么一般道:“……还挺听话的,回来就上床睡觉了,行了,你起床吧,姚溪刚才还喊我呢,我先出去了。”
不对劲……
裴槐觉得不对劲,他蹙眉,却想不明白,直到他洗漱完,摸着寝衣腰间的系扣要换衣服时,手指停住,他低头去看系扣的模样,指尖微抖,这不是他平时自己系扣的方式,这种露出两个环的系扣方式是虞知月习惯的系法。
知知昨天帮他换的衣服吗?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脏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所以虞知月知道他的性别了吗?
他努力回想刚才虞知月和他说话的神态语气动作,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虞知月在回避他。
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久违的窒息感一阵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