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糖……”裴槐喃喃接过话。
虞知月准备继续说的话语停住,缓缓看向裴槐,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虞知月眼眶渐渐有些红,她不敢置信道:“小花?”
裴槐一顿,第一反应是知知又把他当成了小花,他苍白着脸否认:“我不是!”
压抑心底的委屈再次泛滥,他鼻头酸涩得厉害,他双手抓着虞知月的手,他再次摇头否认:“知知,我不是,你不要把我当成别人好不好……”他卑微地发出请求,眼泪涌出眼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虞知月脑海里混乱一片,但长久在股市风云里锻炼出来的思维让她很快抓住脑海里的一些关键因素,她拿过纸巾给裴槐擦眼泪,极力地安抚裴槐的情绪。
“阿槐,阿槐你别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虞知月坐在床边,她一手给裴槐擦眼泪,一手轻抚他的后背,“阿槐,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盯着裴槐,有些激动道:“就是等她到了家,我会给她买的东西,你再说一遍。”
裴槐却死死咬着唇,甚至赌气地把头偏向一边,不再去看虞知月,眼泪一直无声地流淌。
即便裴槐不说,虞知月也清楚地记得裴槐说了什么,她只能压下激动,耐心地和裴槐解释:“阿槐,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别人,你听我说。”
“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我从没对别人说过,我只对小花说过。”
虞知月继续说:“小花手臂上有一颗痣,和你的位置一模一样,是一颗红色的痣,当初在西沙森林,你也是一下就挑中了那棵树,你弹琴弹得很好,小花也和我说过她弹琴弹得很好,是第一个学会弹《归去来》的人,可我这些年搜索了很久,完全找不到一首叫《归去来》的乐曲。”
“现在,阿槐你告诉我,你会弹《归去来》吗?”
裴槐眼睫颤抖,他会弹,他也确实是第一个学会弹《归去来》的人,可随着年纪越长,他的病情加重,之后的身体就无法再支撑他弹《归去来》了。
面对虞知月的问题,裴槐沉默不言,他会弹又怎么样,可他是小花吗?他不要当小花的替身!
虞知月的目光紧紧盯着裴槐,在她说到《归去来》的时候,裴槐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她现在也很紧张。
她不相信那么多巧合都在阿槐身上,特别是那颗痣,那颗红色的痣,和小花的一模一样。
还有裴槐刚才的那句话……
可裴槐不说话。
虞知月隐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害怕到如此地步?
大家开诚布公地说出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他在害怕?
虞知月回想着她和小花的相遇,接着从头发上取下发绳。
她撑着发绳放到裴槐眼前,手指灵活的勾着发绳,“这是五角星……”
……
“五角星是什么?”小花一脸疑惑。
虞知月更疑惑,“你没见过五角星吗?就是星星的形状呀!像这样,这是星星……这是月亮……这是太阳……”
她拿着一根小树枝,在泥地上简单地画出简笔画来。
小花露出惊羡的神情,“好厉害……”
“我还学了蝴蝶,你看……”
虞知月拿着小树枝教小花画画,然后又翻花绳给她看。
“这是蝴蝶……”
裴槐看着眼前变动的发绳,脑海里一阵一阵的疼痛,伴随着疼痛的还有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接你回去的!”
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和面前的虞知月重叠。
“姐姐……”他喃喃出声。
虞知月翻花绳的手停下,迟疑地开口:“小花,是你吗?”
“阿月姐姐……”裴槐几乎是以气音说出来这四个字的。
虞知月太久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她回握住裴槐的手,眼眶湿热。
她找到了!
“你为什么没有回来……”裴槐鼻子被堵住,泪眼模糊,喉咙沙哑:“我一直在等你……”
没回去?虞知月不知道裴槐怎么会说出这句话,她急忙解释:“阿槐,我回去了!你相信我!我真的回去了!”
“我答应你之后,我就去找我爸妈了,过来的路上还下了雨,我们都很担心你会淋雨,我跑着在前面带路,可是到了地方,你不在了……”
“不可能!”裴槐嘶哑着喊道:“我一直在等你,你走没多久,就下雨了,可我不敢走,我怕你找不到我……可你一直没来,雨越下越大,直到半夜我被他们找到带回去,然后生了场病,就忘了……”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几乎听不清了。
虞知月听着他的描述,心都纠起来了,她相信阿槐没有说谎,但她也确定她回去了,“阿槐,我真的回去找你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