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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登基后的几日，季明安忙得沾不上一点床。
权力交接的事宜比他想象中还要繁琐，不过幸好，那场宫殿内乱被他隐藏得很好，大臣们对他登基之事深信不疑，兢兢业业地向他施以君臣之礼。
只不过，信息素没有打算放过他。
作为季如雪的嫡系，季明安患有同季如雪一样的信息素紊乱症。
发病的时候，他正面临着国师大人的盘问，体内的信息素以排山倒海之势翻腾着上涌，季明安还没来得及感受折磨，直挺挺地倒在了国师面前。
他闭眼前看见国师惊慌无措的那张脸，顿生感慨：这病发的还真是时候。
清醒的意识只留给他这一句感慨，随机便陷入了昏迷。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那张曾经心心念念的权力大床上，床边是曾经女帝的医生林慕。
“陛下，您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慕收回最后一支注射液，等待着他的回复。
季明安浑身无力，手举到一半就落了下去，只能老实地一动不动，“我，昏迷多久了。”
“十个小时，不算严重。”
“这病，还有的治吗？”
“陛下，这不是病。”
不是病？
听到这样的解释，季明安觉得还不如是病呢。
“怎么说？”他问。
“应该是过去的进化特征已经不适应当下的环境。”
“说的再详细点。”
季明安的手覆在眼前，让黑暗去对抗眩晕，用残留的清醒意识去倾听林慕的解释：
“第二性别是星际大战这一特殊时期出现的进化特征，在战时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但如今早已脱离了战时的条件，第二性别带来的好战基因毫无用武之地，压抑过久容易出现紊乱、暴怒的情况。”
战时，原始人类的基因发生了变化，柔弱的身体逐渐进化成适应战争的模样，Alpha好战、善战，几乎成为了战场上的主力军，而Omega身体素质强悍，易孕，不易流产，即使在剧烈战争下，依旧能够上阵杀敌，同时他们的信息素也是狂躁状态下Alpha的安慰剂。
就算是各方面都很平庸的Beta，身体素质也有不凡的表现，再加上智力发育超群，常常承担着机械制造等精密技术工作。
三者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在那场星际大战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将未能即使进化的古蓝星后裔赶走，才有了如今神秘的联邦。
而随着战争的结束，战时的分工被延续在和平国度之中，以暴力等级建立起来的秩序绵延了是千年。
可动荡不再，建立在动荡之中的秩序宛若将崩的大厦，等待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
“一旦这种异常成为普遍特征，新的进化特征就该显现出来了。”
季明安从林慕的言语中嗅到了自己的结局，终于舍得放下手掌，接受来之不易的光亮。
他盯着天花板上堂皇的大灯，“按照你的意思，我这是没救了？”
“如果陛下能得到高等级的Omega安抚，您依旧是健康的Alpha。”
这不是季明安想要的回答。
“可笑！”嗤笑声从他的胸腔传出，“如果没有Omega，难道我还控制不住自己了？”
“很难。”林慕泼冷水，“这是进化的代价。”
季明安的脸色逐渐红润，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身体在慢慢恢复。
林慕的听诊器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胸口，让他哑了声，只能不断起伏着胸腔。
配合检查是季明安对自身健康的尊重。
他等林慕检查完，才继续扯出刚才想说的话。
“那季羡晗那样的原始人反倒容易适应？”
“并不会。”林慕将放在一旁的注射剂拿起，娴熟地找准他的静脉，利落的扎了进去。
“嘶···”
季明安觉得对方一定是故意的，扎个针怎么会那么疼。
他看着银白的针头从皮肤血管里退出，压不住心里的烦躁：“你把话给我说完。”
林慕将医疗废弃物被丢进专门的塑料袋，顺道将橡胶手套摘下塞了进去。
仿佛折磨他一样，林慕慢条斯理地做着收尾工作。
季明安不耐地盯着那双手，看着过分白皙的手指指灵巧地扭在一起，打出一个漂亮的结。
这一切结束之后，季明安才得到对方的回复：
“依照我的观察，她或许是第一批适应当下环境的人。”
“她？”
季明安不信。
“X区的人口越来越多，就是证据。”
好像有点道理。
季明安开始重新考虑可能性。
“二殿下急于控制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