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这一世会背负这如此多的枷锁苦命挣扎。
她是一个女子,本该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她是两国的王姬,身份尊荣,她本该拥有最华贵的生活。
可天地玩笑,这些美好殊荣对她来说都是泡影。她只不过想要一份最真的情感,她内心深处生根发芽的爱意。
“小夭,你听我说!!!你还怀着身孕,去昆仑山有诸多不便。过几日,你养好了身子,我会派人跟着一起去昆仑山。”
小夭犹豫的抬头看着玱玹,她像一只困兽,皱紧了没有看着玱玹。激动的情绪让她神志恍惚,甚至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幻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西炎王的话,重金之口。
小夭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却依旧来到了昆仑山脉。
“就是这里?”
小夭看着眼前崩塌的巨石,和一些炸裂的痕迹问着身边的下人。
“是,王姬殿下。”
小夭微微的皱着眉头,相柳回家总是报喜不报忧,甚至有时候还会带来一些在民间得到的有趣玩物。小夭从不知道相柳在用渺小人力去撼动造物者的自然山脉。
昆仑山脉处有一人造的水渠,蓬勃的浪涌瀑布从天而降,下面的大峡谷被巨石拦住了水流去向。
小夭第一次看觉得十分震撼,后来才得知,那鬼斧神差的景象也是出自相柳之手。
还有什么是世人不知道的呢,有无数默默无闻的人在守护着世人认为的平常生活。
无人可知,相柳经历了多少千难万险。无人可知,相柳挨过了多少寂寞岁月。无人可知,相柳周旋了多少人心算计。
无人可知,相柳只是一个妖兽,世人依旧认为他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好在他还有个坊风邶的身份,好在他还有个人族的马甲可以让他做这个世间做一些好事。
没人教过他善良,他的心却生的无比纯粹。他曾用算计利用伪装自己的善心,让世人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好人。
但只有相柳自己明白,他做的事很多。相柳傻傻的认为只要自己提出条件,他与世人之间就只有利益关系而可以做到两不相欠。
可是他不知道,人和妖或者神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他们是不对等的。即便不说那句‘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话,他们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兽,终归是兽。神,永远是神。
“真的是这样吗?”小夭不明白,她甚至看不懂相柳的所作所为,为何要给自己身上灌注这么多的枷锁。
他明明可以带着小夭远走高飞的,他明明可以不那么辛苦的。
小夭不解,她是永远也想不明白,相柳终究为她做过多少事。
只有相柳知道他为什么答应了玱玹,他是为了让小夭可以有一个身份留在西炎城。他不想再让小夭跟着自己流浪。
相柳生来就没有依靠,但他想让小夭有依靠;相柳生来就没有身份,甚至后来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却又不能相认,他怕小夭会和自己一样。
可他是九头妖啊,那九头妖的身份早就在三百年前就死了,早就在洪江的那次战役中殉了身。
他要如何用九头妖的身份爱小夭?即便他想,但他不能。
后来,世人只知道防风家的庶子大修河道造福百姓,是为乐谈佳话,人人称赞。
而他那皮囊下的真正身份,九头海妖却永生永世造人唾骂。
无人可知,相柳终究付出了什么,相柳又能收获什么?他就像世间的浮沉之光,左右不了自己的来路,却仍想回向给世间一丝光芒。
在昆仑山的第五年,小夭依旧没能寻到坊风邶。却在河滩处发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鲛人族。
那鲛人,正是洪泉婴鲵。
小夭正在河岸上晒太阳,山上山下都是西炎王城的人在山中搜寻。
“这有人,快救人!!!”
那鲛人在河岸上奄奄一息,皮肤白到透明,就像是一只在黑暗溶洞内的蝾螈。
鲛人得救之后,三日差不多就恢复气力,只不过还在卧床。
小夭听说鲛人醒了,第一个前去探望。
“你醒了。”
鲛人看着小夭熟悉的脸庞,说了起来:“我见过你。”
“你见我过?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啊。”
“我见过你,但你从未见过我。我跟着我们家大人,他时常拿着的一副小相就是你,你是西炎的王姬,玱玹的妹妹。”
小夭看着眼前的鲛人,心跳都要停拍。
“你的大人是?”
“相繇大人,但是在西炎城,你们都叫他坊风邶。”
小夭激动的挪动着脚步,让自己可以靠着鲛人更近。
“你是说,坊风邶?他还活着吗?我从哪里可以找到他。”小夭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