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柔这几天的日子可谓是难熬。物质上虽是没有克扣什么的,人手也没有不足,楚妍更是让青玉多给她安排了几个人手以显示皇后的大度贤惠。可是孙晓柔的精神上却饱受摧残。
距被赵祗宠幸已有四天,然而还是没有半点册封的消息。不过是四天,孙晓柔身遭的人,态度都大有转变。
秀女由原来的亲近变成了轻视,身边的奴才也眼神渐渐不对了起来,态度原来是讨好谄媚,成天变着花样儿上自己面前讨喜;现在说好听了是不卑不亢,说难听点就是眼睛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主子!表面上恭恭敬敬的,每日只静悄悄地完成自己了的活就退下,可实际上呢?
孙晓柔紧咬着下唇,自己可是不止一次听见那些宫女太监在嚼舌头根子,说什么原以为这位小主是有心计手段值得攀附的,可谁成想册封到现在都没下来?这般瞧起来啊,啧啧,怕是早就被皇上抛之脑后啦!早知道就不争着抢着来这里了,真真是眼瞎倒了霉……
后面的话孙晓柔根本不想听,匆匆走回屋子的她觉得路上的所有宫女太监都在心里暗嘲自己、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孙晓柔扑倒在床上痛哭,从来、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
少顷,一个碧衣宫女敲了敲门,轻轻推了开来。“小主,您还好吗?奴婢盛了一碗碧粳粥,您近日胃口不好,不防喝几口易克化的粥。”
听着碧衣宫女温柔的关怀,孙晓柔忍不住抬起头,见其始终笑得柔和,不由扑倒其怀中,抽噎着。“呜呜呜……,谢谢你,从柳,只有你对我好。那些人,外面所有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从柳本是温柔地抚慰着怀里的孙晓柔,直道:“主子不哭不哭哈,哭了就不漂亮了!”语调温软,语音动人。听着主子说自己对她好时轻轻一笑,但听到后一句时安慰的动作却不由一顿,眼眸微微一闪。尔后自然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孙晓柔一直在吐诉自己的不甘愤慨中,并未发现从柳的异样。
从柳心中不由叹息。怪不得青玉姐姐要自己盯好这位孙氏小姐,果然是品性有问题的。才几天的时间,半点性子也按耐不住,急躁不稳。无非是听见了两句闲言碎语,竟是记恨上了所有人!从柳自己也是宫女,难不成能任着这位主子如此对待自己姐妹?这样的人,没上位反倒是好事了……
正在主仆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小宫女兴奋地冲进来,急切到:“乾清宫那边来、来人了!”
孙晓柔一听,睁大眼睛看向从柳,见其点头,忍不住笑:“好好好,太好了!”紧接着在宫女侍候下匆忙整理好自己,挺直了身子,前去听旨。
只是……听传侍念完诏书,孙晓柔不由怔愣住了。她急切地看向传侍:“公公、公公,你确定没错吗?”
传侍轻轻瞥了她一眼,见其眼睛通红,不由薄鄙一笑,“皇上的旨意,咱家怎地会传错!”说罢,将诏书卷好,递给了孙晓柔,“孙御女,您可拿好喽!”见孙晓柔迟迟不接,不由冷哼一声。
从柳连忙接了下来,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劳您跑了一趟,辛苦了!”传侍见此,这才勉强点点头,走了。
传侍走后,孙晓柔依旧跪在原地,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宫女正准备扶起她,却被其怨愤、阴狠的眼神惊住。吓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哈,御女!竟然只是区区七品。凭什么?凭什么我等了这么久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她满心欢喜地前来聆旨,却万万没料到,结果会是如此。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手掌心,疼痛愈发地刺激了孙晓柔。
这分明就是个笑话!万般期待,急切准备,却被如此打脸……慢慢地,孙晓柔顺着宫女的力道站了起来。
不,这一定不是皇上的意思,肯定是皇后在一旁撺掇的。当初皇上是那么温柔,他拥着她说道要娶自己为后的,都是薛楚妍她挡了路!
如果楚妍在此,一定会说:楚男人酒后的话从来不可信好伐?更何况赵祗他根本就不是对着你说的。这个锅我是不背的。
从柳冷眼看着自己表面上的主子已经有些癫狂,动作却依旧温柔小心地将孙晓柔扶进屋子。
出来之后,交好的小宫女悄悄地将从柳拽着到了隐蔽处。“从柳姐姐,你可要小心一些啊!这孙御女看起来可不是好相处的。”
从柳轻点小宫女额头:“瞎编排主子什么呢?”见小宫女鼓着包子脸着实担心的表情不由一笑:“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我会注意的。”是时候该和青玉姐姐见一面了。
当晚,难以入眠的孙晓柔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中言明其无非是薛氏嫡长女薛楚娴的替身,赵祗对她根本毫无情义。又点名其现在处境危险,皇后薛楚妍半点也不会容她,愿与其合作,末尾处附了地点及时间。
与此同时,从柳与青玉隐蔽会面,向其说明孙晓柔动态及品性。青玉听后冷笑一声,“果真不是个好的,这般行为,可是堕了孙太傅的名声了!”
随后叮嘱从柳要继续关注其各个方面,且小心行动,别被发现了,以后传递信息时,若非必需,怕是不会再见。保住性命为上!
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