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昇想往后退,又觉得避无可避。
她又得逞了,笑得比刚刚还放肆。
周末休息的时候,于澄早上八点就被江眉颜喊起来吃早饭,自从她回来后,于澄觉得自己作息变得比八十岁老太太都要健康。
难得今天许琛也没去律师事务所忙,许光华也暂时将部分工作推给助理,在家陪江眉颜打发时间。
于澄窝在房间里一上午,刷完贺昇给的试卷,又磨了一杯咖啡端着到阳台晒太阳。
她不怕冷,一件t恤,一条短裤,两条长腿搭在躺椅边,阳光照在上面白得晃眼。
江眉颜穿着舒适的棉麻居家服,也坐过去,靠到于澄的身边,撑开一旁的遮阳伞,在躺椅上调整了个略舒服的躺姿。
玻璃阳台外盆景里的一丛蝴蝶兰开了,秋天已经到了,于澄的生日也快了。
江眉颜开口问道:“下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想好怎么过了吗?”
于澄对过生日这事并不热络,随意道:“随便过吧,吃顿饭就行。”
江眉颜不喜欢她那副无所谓的态度,还想劝:“请朋友来家里吧,开个派对,都行,妈妈又不是老顽固。”
“别了。”于澄一口否决:“不自在。”
她是真没想法,对生日没打算也没什么想要的安排。
江眉颜想了想:“好歹是十八岁,应该隆重些,本来该办生日宴成人礼的,但你又不愿意。好好想想,和朋友出去玩过还是在家里过,都可以。”
于澄只好敷衍地先应下来:“好。”
她整个人放松下来,眯着眼忍不住地想,她办生日宴,请谁?
亲爸那边的,亲妈这边的,还有和许光华沾亲带故的一群人。
这三伙人凑到一起,她真怕打起来。
因为下午许光华要带江眉颜去医院做检查,于是送于澄回学校的任务安排在了许琛身上。
于澄刚坐上许琛的超跑,就觉得车里一股子香水味,似有若无的,还挺勾人:“车里什么味?你拐骗无知少女了?”
许琛看着车,看着前方:“……不是。”
“噢,那是谁?无知少男?”于澄乐不可支。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一朋友。”许琛嗓音敷衍道。
“噢,行吧,没意思。”于澄边回话,边随手拉开面前的储物箱想找瓶饮料喝。
“……”
于澄面无表情地将里头那盒东西拿出来,扔到许琛腿上:“操,你们在车上?!”
“停车!这车脏了!!我要下去!”
前面正好是一个红灯,许琛停车反手立马捂住于澄的嘴:“我的亲妹妹,睁开你狗眼看看行吗,这他妈拆封都没拆!”
于澄这才镇定下来点,瞥了一眼,确实是没拆封的,她伸手打掉他的手:“那你也是作案为遂。”
“呵。”许琛冷笑:“老子正儿八经谈的女朋友,那是确定过关系的,你跟我说说,什么叫作案为遂?!”
于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许琛这人吧,虽然天天花里胡哨的不着调,但确实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在他那圈子里也算是个人间奇葩。
许琛边将那盒东西放回去边打方向盘:“回家后别瞎说。”
“嗯?为什么?”于澄不解,望着他这动作。
这是还得留起来接着用。
“没什么为什么。”许琛看上去有点莫名烦躁:“我还没理清呢,别拿这事烦我。”
“哦。”于澄状似无意地补刀:“看来目前感情还不和睦。”
许琛:“……”
运动会有长跑项目,运动会临近,还有不到两周开始,学校特批参加的运动员可以自主在第一节晚自习去操场上练习,这对十八班来说是个好消息。
王炀找隔壁借了个篮球,准备先打两场再去练项目:“哎,澄子,你这就开始练了啊?”
于澄点头:“嗯。”
女子三千米的参赛名单她看了,得提前练了心里才能有底。她耐力好,肺活量也够,算是优势。
几人勾肩搭背地去到球场,于澄一个人在原地,将外套脱下,只留贴身的高领背心,一只手将散在肩头的头发捋顺,扎起个高马尾。
来操场上训练的学生不少,高一高二高三的都有,人来人往,于澄一个人在主席台这边,来来往往的人皆要回过头看两眼。
顶着这样漂亮的脸,走哪儿很难不被人注意到,何况她或好或坏,本身就有些名气在外。
于澄稍微活动几下筋骨便站上跑道,用手表设置计时,然后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贺昇到了操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大片的晚霞交相辉映在落日天边,主席台国旗飘扬,于澄扎着高马尾,因为运动出汗,白皙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绯红,高龄背心勾勒出少女的身形,在跑道上鲜活又张扬。
“于澄也在啊?她什么项目?”沈毅风勾着头往于澄那边望。
“不知道。”贺昇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于澄要过第二个弯道的时候,抬腿跟了上去。
于澄没停,继续向前跑,耳边传来贺昇低缓平淡的嗓音,安抚下去大半的躁意:“不要急,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