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槿犹豫几秒,伸出了手,过去大半个月了,手上留下浅浅的粉疤。
“这不是很严重吗?我不信将军府还没有好的金创药。”
白成槿瞬间收回手,用衣服遮住手,“无事。”
“郡主,成槿今日来是想问那日的事,”白成槿抬头定定的看向宁姝墨,犹豫片刻,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测,“是否和那位叫洛谆的少年有关?”
他说话时,睫毛抖了又抖,显然是内心是否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问。
“的确是和蛊师有关,但和洛谆无关,是我父亲让你过来的?”定国侯之前问这事,宁姝墨自然不能全盘托出,只说了胖子和高瘦男的部分。
从当时安国侯的眼神中,很明显可以看出他并不相信宁姝墨的话,知道自己的女儿有所隐瞒。
只是没问而已。
“是成槿个人的猜测,”他说,“这个人看起来很危险,我并不建议郡主继续接触。”
说什么看起来,事实上白成槿想说的是,不要和那个叫洛谆的人接触了。他看出了宁姝墨和那个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关系,心中微微有些沉闷。
这个要求实在是,宁姝墨只能沉默。
白成槿心中微微失望,或许还有些其它东西,嘴巴上道,“抱歉,是成槿说了无礼的话。”
“不是,”宁姝墨看不出少年此时的心情,听到他的道歉心中升起些许的愧疚,按目前的情况来说,她和白成槿是很有可能变成婚约关系的。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却和其他男人有纠缠,还是发生在当事人的眼皮底下。
宁姝墨的脸皮倒也没有这么厚,开始了狡辩,“这次是洛谆及时救了我。”
稍微的添油加醋将当时的情况说的更加紧急、凶险,白成槿的眼神随着宁姝墨的话生出越来越多的愧疚,他在愧疚自己没有不在,让宁姝墨受了伤。
可是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如何知道这件事,宁姝墨说不下去了,明明是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这人却要揽在自己的身上。
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人。
宁姝墨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
白成槿眼神微微疑惑,“郡主?”
“白成槿,你不生气吗?”
白成槿眨了眨眼睛,垂眸,这副样子就像一向灿烂的金毛,待在雨中淋雨,“郡主,为什么这么问?”
宁姝墨抿唇,心中的愧疚又加重了几分。
白成槿便抬起头,用有些疑问的眼神望向宁姝墨,“郡主,我不生气。”
他忍下心中的某些情绪,说。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白成槿看向窗户外, “既然……”
见白成槿这动作,宁姝墨哪里还不能明白,“明明猜出来我没有说实话,为什么不生气?”
若是平时绝对不会这样,直接问出来,可此时她有些心烦气躁,白成槿这样子让她觉得很不是滋味。
人愧疚又想逃避责任,就想找茬。
听到宁姝墨这样说,白成槿只好转头,想了想又忍了忍,正欲开口。
“白成槿,”宁姝墨突然喊,站起身、伸出手遮住白成槿的眼睛,这一双如此纯粹的眼睛,看着人,她实在说不出那些带着谎言意味的话, “我……”
被遮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可其它感觉却更加敏锐了,白成槿轻易的感觉到宁姝墨手心的温度,压在心里的一些想法就被释放出。
白成槿忽然出声,“如果成槿希望郡主不要在和那人接触呢?”
他说,伸手握住宁姝墨放在他脸上的手,手中的皮肤光滑细腻,和他生着茧的手完全不同的柔软的感觉。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定定的望向宁姝墨,眼底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独占欲,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少年,怎么可能当真如此温柔。
不过是不愿眼前人害怕罢了。
强烈的胜负欲、掠夺厮杀、血性才是支撑着他在战场上活下去的东西。
“郡主,”少年的喉结滚动,站起身,虽然他的身量还未完全长开,但依旧比宁姝墨高出半个头,身形更是完全将人笼罩,“成槿……大概并非是你想象中那般,如果……”
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女,眼中的开始翻滚某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从白成槿起散发出攻击性开始,宁姝墨就有些懵了,此时更是在这种灼灼的目光下,心快了跳了两下,“白成槿——”
下意识的伸手想推开对方。
避开对方的眼神。
听到她的声音,白成槿缓缓眨了眨眼睛,坐了回去,正襟危坐,“郡主,失礼了。”
这已经不是失不失礼的问题了好吗?一想到白成槿刚才的眼神,宁姝墨就有些坐立不安,想立马离开这里。
但不能、只能假装没什么事,道,“……没事……”
白成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刚才的是不是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