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峨眉见好友神情恍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道:“吾会留意异度魔界动向。”
“异度魔界那些魔层出不穷,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几只,说不准,我们之中就有魔界派来的卧底呢。”色无极笑道:“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很少,但是只要我们去做了,总比不做的要好,至于楼主你的外孙,若是楼主操心他,不如现在就趁势退隐吧,江湖上的风波太大,人在江湖上就犹如一艘一帆船在茫茫大海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蝴蝶君与公孙月退隐了,我觉得不错,楼主你以为呢?”
金八珍摇头道:“我若是这时候退隐,我女儿女婿的仇,又要谁人去报呢?”
色无极又跟金八珍聊了一会武林上的事后,就拉着五色妖姬一同离开了。这时候,一阵风吹过,将门缝里透进来的月色吹进屋内,洒在练峨眉的侧脸上。色无极见了,忍不住与五色妖姬说练真人果然非常人,可惜她方才不敢多说。五色妖姬却说总有机会的,只要练峨眉她人还在笑蓬莱。色无极心想这话说的不错,不过心中仍然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样的人是练峨眉,可不是外头的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见到。
色无极看着五色妖姬的面容,忽然想起来五色妖姬善于舞蹈,也算是笑蓬莱的支柱之一。倾君怜她心系愁落暗尘,日后肯定是要离开笑蓬莱的,蝴蝶君化身的凤飘飘也如一阵风般消散,现在还在笑蓬莱的舞者,竟然只剩下了自己和五色妖姬。五色妖姬听她这样想,反过来宽慰她道:“现在倾君怜姑娘还在,也不必这样忧愁,再说,这做老板娘的都还没有操心,你我又操心什么呢?”
色无极觉得也是。这些事情怎么也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金八珍身为笑蓬莱的老板娘都不担心这些事情,为笑蓬莱招揽生意的舞者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未免太越俎代庖了点。不过话是这样讲没错,身为靠舞蹈吃饭的人,难免要忧心一下笑蓬莱的生意。
“真要这样担忧,你先前带的那位姑娘虽然小了些,可脸生得不错,你不若教她一些舞蹈,也算是一门手艺。”五色妖姬笑道:“对她来说,这也是极好的去处了。”
“这话不对,若是有的选择,又有多少人愿意以色侍人呢?她如今在绯羽怨姬那,即便学不到什么,也比在这里要好,这话你以后不必说了。”色无极冷了脸。她一向不吝啬笑脸,无论与谁说话都是好颜色,然而这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她天生力气大,这样大的力气,若说没有脾气,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信。
五色妖姬没想到一向和蔼可亲的色无极竟然也会有拉下脸的一天,看来那位小姑娘在她心中还真是重要。五色妖姬也没生气,而是转了其他话题,说起她从前听说过的一些故事,其中最奇特的便是一个人居然长了张猪脸的故事。五色妖姬说那猪面男子本是一位美男子,谁知他竟然垂涎继母的美貌,与那继母天雷勾地火,春宵一度,事后那男子却翻脸不认人,那继母无法接受,便让人剥了那美男子的皮,那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个山猪皮披上了。
色无极心念一动,“那名男子是皮鼓师?”
五色妖姬笑道:“是啊,先前他也曾带正道去过瀚海的,那里便是他躲避人群的地方。”
不知为何,色无极竟莫名觉得此时的五色妖姬有些可怕,然而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色无极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够归结于是五色妖姬讲的这个故事太过诡异的缘故。说来皮鼓师之前来笑蓬莱看过五色妖姬的表演,现在人却不知道走去哪里,听说正道那次去瀚海吃了闷亏,说不准皮鼓师因此觉得愧疚,就退隐山林,不再与人交流了吧。
“皮鼓师先前似乎为北辰元凰办过事?”色无极忽然想起北辰元凰,人北辰元凰原先好好当自己的皇帝,谁知道皇朝还没了,后来还辗转去了翳流,成了翳流的老大。说起翳流这事情,色无极又想起慕少艾曾在翳流卧底之事,可惜这事慕少艾不可能主动提起,谁也不知道慕少艾当年在翳流到底做了什么。
“是啊,北辰元凰待他颇为礼遇,然而他却没有为皇朝带来好运,如今他不知所踪,北辰元凰或许也已放下仇恨,不过翳流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讲的也是,不过这就不是你我能够操心的事情了。”色无极又问了一句,“跟着你的问琵琶呢?他又是什么来历?”
“他哪里有什么来历,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琴师,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五色妖姬笑道:“咱们笑蓬莱多一些琴师也挺好,多发展点东西,能够吸引不同的客人,可惜凤飘飘走了,不然还有个人替我们分担下。”
“这样啊,因为问琵琶长着张写满了故事的脸,所以我才有些好奇。”色无极道。
问琵琶似乎是与五色妖姬同一时间段来到笑蓬莱的,五色妖姬与自己并不算熟悉,比起五色妖姬,色无极与倾君怜更熟,她们两人相处也更久一些。
真的没有什么好问的吗?
色无极满怀着心事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