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脸颊。
栾见殊抿着唇捞过衣服铺开盖到自己身上,紧紧闭了一下眼,脊背愈发靠进座位里。
何知渺手撑着方向盘,正低着头。
“你知道吗?其实以前,我没有那么控制不住自己。”
他恍若认命了一般,说。
栾见殊脸颊还留一丝红,她扭过头看他坠入漆黑中的眸色带着隐忍的奔涌情绪。
“上次,我还帮你拿过毯子盖住了。”
栾见殊轻蹙着眉头回忆,脑海里闪过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发生的感觉
。
“可是你总能打开某个阀门,然后让它自生自灭,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何知渺此时面色镇定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幽怨的语气却是透露出一点可怜劲,“而且,我们接过吻了,我是个成年男人,被你一撩拨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他看向栾见殊,眼里闪着求原谅的泪光,“所以宝贝儿不要怕我,也不能躲。”
奶狗一样的宣言,狼狗似的的语气。
话里话外都在将方才那点缠绵暧昧的源头归咎在她身上。
栾见殊颤动着眼睫轻吐一口气,她心里明知所作所为极为过分,但还是禁不住想对身旁这个人展露。
大概是疯了。
明明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开。
何知渺的视力向来极好,他余光瞄到栾见殊有些犹豫的模样,紧张情绪登时松了大半。
他说的话不假,上次在车里看到她不经意初露的精致锁骨,他回到家,用凉水洗了好几遍脸,才拿着毯子再度回到她身边。
纯情少年到男人的过渡只需要一个栾见殊。
他随她生,亦纵他死。
栾见殊并没给今晚这点失控下定义。
打开车门,她拎着两瓶香水就往电梯走,意思摆明了不想和他同乘一趟上楼。
何知渺关上车门,看着她背影渐渐远去也没恼,只是在那身影完完全全消失在视野中时,他低下头,抬起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深深嗅了下。
好香,真想一口吃进肚子里。
-
次日清晨,邱浓恢复正常,依旧按时来接栾见殊去上演技指导课。
一进车门,邱司机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你干什么呢?”栾见殊拨走她碍事的一头卷发。
“今天喷的香水……”邱浓朝她眯了下眼,语气着实引人深思,“好特别啊。”
栾见殊喉结滚了下,看起来似乎非常无语,她掰过她的脑袋,令太过好奇的司机目视前方,说:“快点开车吧,要迟到了。”
窗外高楼大厦呼啸而过,栾见殊记忆不受控地闪回到昨晚。
回家后,她背靠在门板上,久久忘了动作。
何知渺就是吃准了她心软这一套,加之,或许他也聪明地发现了她愿意纵容他的蛛丝马迹,当下多种计谋使得可谓炉火纯青。
栾见殊用纤长的手指拽紧包装袋,一面换拖鞋,一面回想何知渺因她沉醉的绝妙表情。
她抿唇,将香水放入橱柜中后,颤动眼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
随后纠缠着若有似无的气息,栾见殊在将要入睡前才去冲了澡。
“奥对了。”邱浓出声将她从失神的状态里拉出,“我手里有一部小成片的电影,剧本也拿到手了,回去我发你,你看下,想不想接。”
“这么快?”栾见殊不禁惊讶。
“那可不。”邱浓大方接受她的赞美,“如果你想接,正好剧组的随行指导老师这几天要先进组,到时我提前打个招呼,让他多照顾照顾你。”
“好。”栾见殊点头,随即又有了疑问,“是圈里哪几位?”
“一个是现在在圈里能叫上名字的,另外一个……”邱浓急促地皱了下眉,好似记忆一时被堵住,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来。
“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栾见殊也不为难她,自顾自地将要打开手机,身体忽的开始跟随车辆大力摇晃——
前面,有辆车惊现地从她们这辆与另一辆狭窄的中间径直超了过去。
“我去,会不会开车!”邱浓没忍住破口大骂道。
将此时能说出口的问候语嚷了个遍,她一拍脑袋,神经被刺激,一下畅通。
“我想起来了,那个男指导销声匿迹了四五年,最近重出江湖了,好像……”
栾见殊指尖停止动作,她抓住邱浓话里的“男指导”“四五年”两个关键词,眼前突的闪过一张遍布褶皱的男人脸庞。
而后,在听见炸开在耳边的两个字,全身一缩。
——“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