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看见何知渺的一切反应,包括他紧蹙的眉,他半掀的淡漠眼皮。
和快要溢出眸中的迷离渴望。
栾见殊迅速抬起烧红了尾部的眼,没敢再落下。
“不知道。”
她离开前,何知渺听到了这样一个不足以让他满意的模糊回答。
栾见殊贴贴撞撞地起了身,何知渺松开禁锢她腰肢的手心,紧跟站起的时候,顺势帮忙把她衣服整理好了。
“下次这种事要和我说一声。”
栾见殊眼珠胡乱往上飘,听见他说话,才转过了头。
两人再度对上眼,何知渺眼底沸腾的深意隐匿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有点下坠的眼角与睫毛,扑扑簌簌地,在面前一闪一闪。
“我们在一起了,别让我担心。”他补充道。
心里当即触动一下,栾见殊踮起脚靠上他上身一点,明媚的艳色从她浑身上下的绵软中悠悠散发出来,太令人如痴如醉。
“原本也没想瞒你,只不过提前了。”栾见殊亲了亲他线条优秀的下巴,不忘为自己找借口,“还有啊,你懂女人的珠宝吗?就算被珈一唬得晕头转向,也情愿?”
“情愿。”何知渺虚空地双手环住她,刻意着,也往后微微退了下,挑着眉,拖缓了音调说,“我家有只比小黑还野的猫,我得团结好邻居,别让她被骗跑了。”
栾见殊努了努嘴,向上“哼”了一下,从喉间逼出来的音节轻轻柔柔,像羽毛轻抚心梢,雁过留痕。
“我要走了。”
她手指频频往下落,最后在将要黏腻地扯断后,何知渺勾住栾见殊一个温软多情的指腹,在她莫名的眼神问询中往下点了点下巴。
“考虑一下?”他说。
栾见殊没循着他视线看去,她掰开他火热的言语,闷闷留了句“再说”,拉开门走了。
鼻尖残余的清香缓缓在屋内扩散开时,何知渺再度坐到了沙发里。
他大喇喇抻开憋屈的脚尖,盯了一会儿,还是叹口气,喝了大半杯凉水,走向卧室拿上了睡衣。
半晌后,水雾中传出的深沉喘息,似乎掺杂在浓浓月色中,更加无法克制地藏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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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还在朦胧睡梦中,罗珈一从被窝里伸出手关了响彻脑壳的闹钟,随后拖上被抽走精神力的身体进了洗手间。
栾见殊在厨房煮燕麦粥,那浓白的液体在锅里沿顺时针不断翻搅,荡起一波波曲折涟漪。
吃完饭不到七点,罗珈一进了车倒头就睡。
转动方向盘前,栾见殊则把放在后排的一床小毛毯铺开盖在她身上。
她动作很轻,做完后,忽的又想起了之前何知渺给她做过的这同一件事。
锁骨跟随记忆开始发痒,栾见殊抬手碰了下,那上面酥酥麻麻的,宛如凭空生出数张不断压制着呼吸的小嘴。
和仰起头,紧闭着泛起情/欲的漆黑双眸。
不行不行。
开车呢,走什么神。
当机立断,栾见殊抬手就给了自己一拳,强迫自己将歪了的思绪拉回。
依依不舍地将人送走,收拾好心情,她直接去了行帆。
不到八点的这时,还没到上班点。
回到办公室,栾见殊站在窗边,身旁咖啡豆在机器轰鸣声中缓缓变成一缕接一缕的清香。
一边的热水也烧开了,她合起手上翻了一半的剧本,将其放在桌沿。
然后扯过水杯,拿起水壶对准了杯口正要往里一倒。
昨晚被罗珈一一股脑摁大的电话铃声陡然充斥了宁静空间。
“嘶”一声,栾见殊去碰壶身的手指被奇怪烫了下。
她皱起眉呼了口气,赶紧把水壶放下了。
“喂。”
手机显示为前台电话,栾见殊一边抽出纸张叠在一起擦拭水痕,一边接起来,道出的语气并不认真。
“早,见殊姐,总经理叫你去办公室一趟。”电话里的人公事公办地说。
栾见殊动作微顿,她迷茫地眨了下眼,即刻客气礼貌地表达了谢意:“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栾见殊忍不住就想给何知渺发去消息。
他俩为了避嫌,有事的时候,一般是邱浓上去,或者邱浓跟她一起上去。
这次,突然且异常。
但说不定,真是有要紧事呢。栾见殊放下手机,心想。
她匆匆忙忙喝了几口滚烫咖啡,合上办公室门,电梯直达最上一层。
清晨欣喜仿佛一根向上跳跃的细线,带动栾见殊脚步轻松一路雀跃着到达紧闭门口。
内心深处莫名其妙被陡然扭转,她在窒息逼仄的寂静与日光斜照中,皱起眉。
好不正常。
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