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姑娘,一月五两。可是,您的月例都交给姨娘保管了,你都四年多没领过月例了!”
“那平日里要用银子,该怎么办?”
“奴婢和赵嬷嬷虽然被克扣了,但还是能领到一些……”
雾草雾草雾草!
小白在心里连连爆粗口。
她气得蹦起来,然后在屋里连续踱了好久,才堪堪压下怒气。
“不用问,我娘所有嫁妆,不是在老夫人手里就是在那个柳氏手里?”
赵嬷嬷点头:“都被老夫人拿着,我们从来没见过账本,也知不知道现状如何。”
那是怎样一个奇葩的姑娘哦!
自己工资不要,老妈的遗产还要无偿送给别人。
而这别人,说不定还是害死老妈的仇家。
不行,她得缓缓。
否则,得直接气死。
好容易喘允了一口气,她让青兰清点收拾。
清点——个球啊!
侯府嫡出大姑娘的六层的大妆奁中,只有第一层可怜兮兮地放着三个银簪子,四对银手镯,两对银耳环。
还是发黑的那种!
“梨花,死当,能当多少?”
小白听梨花说了一个数。
行吧,先度过眼前难关再说。
她突然想起手上镯子,油亮润泽,通体翠色,她一个外行都知道是个好东西。
但这个不能当。
赵嬷嬷听说要当首饰,急得眼泪都打转了:“大姑娘啊,这可不能当啊,您也就剩这些了,若是都没了,您可怎么见人啊!”
小白气笑:“嬷嬷,我回府的时候,还一身粗布袄子呢,比院子里的粗使婆子穿得还差,不也好端端进府了,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就是一身布衣,也能堂堂正正见人!”
好不容易说服了心腹侍从,梨花却没有对牌无法出门。
倒是青兰想起来后院角门那里,可以和货郎换银子。
她匆匆去了回来,两对镯子、两个簪子和一副银耳环,一共换了八两三钱银子。
剩下那些,她们死活不让当。
给了赵嬷嬷和青兰各一两:“用了你们的月例,以后慢慢补偿。”
给了梨花一两:“给你阿奶买点好吃。”
复又给了赵嬷嬷一两:“给院子里的其他买些吃的,受了委屈咱们以后慢慢讨回来。”
看着三人都有些感动的样子,心说部门人心一定要凝聚起来,没有多余的银子搞活动活跃气氛,就暂时用这些替代团建。
看着手里剩下的四两三钱又三个铜板,小白心里先琢磨起自己四年多的月例了。
一月五两,一年六十两,四年就是二百四十两了。
巨款呐!
这件事得即可提上日程。
正琢磨着,外面小丫头报太医来了。
不一会,有管事娘子带着一个白眉毛白胡须的老头进来了。
诊脉,开方,老头走了。
抓药,煎药,小白心说,这感冒应该不会拖成肺炎了。
放心了。
问了一句,得知是用便宜渣爹的名帖请的太医。
小白心里乐了。
那个张大夫人还真是厉害,话赶话都能帮让自己得到太医看病。
正想着,小丫头又报“大少爷、二姑娘、二少爷”等等一溜七八个小姑娘小男孩来了。
小白刚才听赵嬷嬷说过,老夫人和侯爷生了一子一女,女儿外嫁;老侯爷的姨娘们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姑娘,姑娘都嫁人了,两个庶子如今都在任上,过年才会回来。
所以,除了大少爷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其他都是便宜渣爹的姨娘所出。
心里刚理顺,七八个小孩都进了屋中。
“见过大姐姐。”
一共七个小孩,三男,四女,在领头男孩的带领下,零零散散朝她行礼。
最大不过十三四岁,最小还只有五六岁。
别看年纪不大,有几个表情却小大人似的,眼神精明,很是不和谐。
“长姐,你回府便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实在不妥。这般没规矩,很是有辱我侯府门庭,祖母和父亲一向疼你,这般出格都没有罚你,也请你好自为之,下不为例!”
小白眼神疑惑。
青兰以为她听了亲弟弟的话不开心,只好打圆场:“大公子也莫要如此说,到底是府中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大姑娘办丧事,实在是——”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那个大公子直接打断:“你一个卑贱的奴婢,也敢和我顶嘴,长姐,你若是不舍得处置她,弟弟愿意代劳。”
哦,这是她如今十四岁、一母同胞的弟弟。
白青篆。
哦不,他应该叫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