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动。
事出有因么?他确实没有理由怪她,摸摸她沾湿衬衣的头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她:“婚礼想怎么办?”
年轻女孩儿谁心里没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她说给他听。
易为洲一一应下来,不怎么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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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要黑了,楼下的小孩刚放学,叽叽喳喳炒个没完。路灯的一丝光从落地窗透进来,门厅的一盏灯开着,屋里很昏暗,林逸生却觉得桌上的喜帖刺眼得要命。
她盯着“百年好合”几个字,像不认识一样,不同于普通的大红色喜帖,烫金的字体,深色木质的纸张,彰显着新人的用心。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这坐了多久,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
门口传来声音,总逃不掉的,她想。
可她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那人走到她面前,良久,她抬起头,看见那张无比熟悉又陌生的脸,这一刻她终于流下泪来。
沉默的,平静的,压抑的,痛恨的,只说不出话来。
易为洲开门进来时发现整个房子只门口开着灯,心里瞬间就觉得不对劲儿。最近事情多,筹办婚礼的事儿他都没怎么上心,空闲的时间这么少,但他总想着来上海看她。
这事儿瞒不住他知道,能看上一眼他总要安心点。
走进来才看见林逸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茶几上,摆着那张他都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喜帖。也好,他知道她在意,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想起邓铭说林逸生下午来公司找过他,那时他恰好不在。
他看着面前那张静静落泪的脸,心里开始难受起来。他想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林逸生侧头避开,不让他碰。
她一闪而过的厌恶让他有一点手足无措。
“不打算请我喝杯喜酒?”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安安,别这样。”易为洲叫她名字,第一次不敢多说。
“你把钥匙交出来,或者我搬走。”她抬手拂去脸上的泪,易为洲发现她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他没把这话当真,真要决裂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
“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易为洲走过去抱住她,原本看上去还冷静的人突然开始抽气,剧烈抖动起来。
“我陪你待会儿,”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到最后只有两个字,“抱歉。”
林逸生此刻突然想起他们最初的那两年,他玩笑似的说你快毕业,到时候搬过来一起住,就不用我每次大老远来回折腾了。
那时候她只会呛他,谁要和你一起住,我自己乐得悠闲。
说来可笑,她还真当真过,甚至也期待过婚姻。可即使是那样美好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有谈及过这两个字。
直到宋露晞的事情发生她才明白,是他心里从未想过,她心里因此烦闷良久,也耐不住他不经意的哄。
后来两年不在国内,两人只见过那一次,还是他千里迢迢来找她。那天中午看见他靠在栏杆边等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于是她只能说服自己,人为什么不能活得自私一点,顺从自己的心不好吗?尽管这件事与她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驰,她看着他无名指并未有痕迹,私心里期盼着能晚一点,再晚一点面对。
她知道会有这一天,她还是忍不住地恨。
下午汇报工作时看见张总桌上的喜帖,她没忍住走神。张总一愣,想起某些传言,北京的那位爷来上海总是带着自己这位员工,还没少给她介绍圈子里的人。
这份喜帖是宋家那边送来的,按说他们也不熟,这一刻他反应过来这喜帖原来不是给他看的。
林逸生脑子不清醒,一时冲动跑去他的公司找他,没等到人,却在休息区听见八卦女同事一直在聊这桩婚事。
那些人大都不认识她,有俩个隐约听见小夏说起过上海这边易总身边有那么一个人。此刻她明明白白站在这些人眼前,听见这些闲言碎语,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
那些残忍的话萦绕在耳边,她终于爆发:“怎么,你还能一直陪我在这坐着?”
直白的话语让人难堪。
“非要这么说话?”
“你教教我该怎么说话,恭贺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话没说完,被他打断。
“行了,差不多得了。”
易为洲也明显烦躁,只是这语气,她很久没感受过。原来他骨子里这副样子,从未变过,她还天真的以为这两年他们是有点不一样的。
“那我请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或者说,怎么处理我?”她一点也不想再装下去。
易为洲不说话,林逸生明白他的意思。
“我就这么遭人作践?”
“好好说话,谁作践你?你凭良心说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你说你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