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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骂人,气势未减分毫,边说边在林逸生面前走来走去,大概是看这个女人没什么脾气,说到激动处不免动手推搡两把。
林逸生不欲和她争执,倒不是因为怕,而是洗手间里没人,真要动起手来她没胜算。
可那女人堵在门口,她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易为洲人在牌桌上,却时不时注意着林逸生的动静。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
下家正想给他喂牌,却看见韩连阳此时进门。也不知道这位沉着脸从哪儿来,就看见韩连阳看向这桌的方向,走过来拍了拍易为洲的肩,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他说。
“去卫生间看看。”
易为洲正烦着,听见这话,扔了牌就走。
韩连阳看着他这位兄弟的背影,心里苦笑,好歹他还有资格为她出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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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为洲到的时候就隐隐听见卫生间里的争吵声,此刻女士卫生间的门还是关着的,他想起那年宏泰酒店的晚上,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好在门只是关着,并没锁。
打开门就看见林逸生背靠洗手台,缩着身体,整个人眼神警惕地抬头盯着他的方向,脸上还有清晰的红痕。
他怒火一下就上来,手上没了轻重,一把推开门口那胖女人。
胖女人没防备,被一个大力推的摔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
“闭嘴。”易为洲吼她,要是个男人他根本不会这样手下留情。
他头也没回走向角落里,看着面前半垂着眼眸的人,轻声问,“她伤着你没有?”
林逸生本来想说没事儿,却看着那女人的丈夫也急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人。她心里不乐意,但也知道这下估计不会轻易收场了。
很好,不是说她这种女人就喜欢装柔弱吗?
她抬头,指了指脸,语气十分绵软:“疼。”
男人果然皱了眉:“你不知道还手?”
林逸生心想真还手我也打不过啊,还是躲一躲比较保险。
“背上也疼。”她又皱着眉小声说,但其实是被大理石墙面硌的。
“齐保良,你他妈能不能管好你的人,管不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他终于转过头去,满眼厌恶地看着地上那女人。
那个叫齐保良的男人走上来连连道歉,说罢又骂了几句他老婆不识好歹,让她赶紧道歉。
可怜那胖女人还坐在地上,没人拉她起来,她正委屈地看着自己丈夫,刚才教训人的气势早已不见。
见她哆哆嗦嗦,一脸不愿开口的样子,林逸生瞬间没了兴致。
“算了,没多大事儿,回吧。”她说罢就要出去,易为洲却拉住她。
他看着后面零零散散赶来看热闹的人,眼神带着一丝狠劲,语气不容置喙:“听好了,以后别招她。”
这话是对着地上那胖女人说的,也是对着赶来看热闹的其他人说的。
那女人满眼震惊地看这个几分钟前还弱不禁风的女人,明明一晚上两人没说过几句话,真这么金贵干嘛带出来?明明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能让男人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林逸生也没想到他这样张扬,她怕是又要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了。
没再回刚刚的包房,林逸生被他带离场子。
回到家她还觉得他在隐隐生气。
“你今天好威风。”林逸生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露出一丝崇拜的神情。
“演戏演上瘾了?”易为洲没好气儿地看她一眼,神色却松缓下来,他叹气,“以后别再这样,我会担心。”
“好。”林逸生见好就收。
“脸上的伤怎么弄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他看着还是心疼。
“指甲划的吧,还好我躲得快,”不然一整个厚重的巴掌就要打在她脸上了,她回忆了一下,又说,“她那指甲还做的挺好看的,就是太长了,麻烦。”
他低头看了看她白嫩干净的手指,心里满意,嘴上却不放过,“那些乌七八糟的颜色有什么好看?也是,你这双手,用来打人真是浪费。”
林逸生没太听懂他的话,但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也知道这话不是什么正经话,她瞥他一眼,以示不满。
“好了,不逗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他摸摸她的头,像在安抚生气的小孩子。
“背上怎么回事儿,伤着没有?”他记得她说她背上也疼来着,可回来这一路他也没发觉什么异样。
林逸生狡黠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靠墙站久了,硌的。”
他压住这只瘦弱的小狐狸,动作却不敢使劲儿。
“小妖精。”
那晚她在他怀里颤抖,整个人意识不清快晕过去时,听见他说。
“安安,我的宝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