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he,哪个huan?”
“人可何,欢乐的欢。”
程焰舟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问:“住哪里?”
“……玉兰花园。”
“不是,家庭地址。”
何欢微微侧头愣住,抿了抿唇,逃离视线。
问得太详细了,有些令人不适。
她不知道这是个人习惯,还是郁中学生社交的风格。
有人一上来就问第一次见面的新同学家庭地址的吗?
他想打听到什么程度?
县?镇?还是具体到门牌号?
他知道这些又用来做什么?
“你查人家户口呢?有一上来就问这么细的吗?”
原野从旁边探出身子,阴阳怪气地说,“如果和我做同桌我就不会问这么多。”
程焰舟给了原野一记眼神刀,不理会。
仍执着于刚才那个问题:“不想说?”
何欢踌躇纠结,心一横,放弃抵抗:“九枫镇。”
“九枫镇?你们那蝴蝶山很有名啊,盛产山核桃是不是,我妈还买过。”
原野话匣子打开,寻找和新同学的关联之处还还不忘带上程焰舟:“诶,程焰你还记得不,那山核桃还是你妈推荐的。”
“知道,你能闭嘴吗?”程焰舟眉头微锁,冷声回了句。
原野到嘴的话一噎,不知道自己哪儿又让这位“大少爷”不耐烦了,咂摸了两下嘴,悻悻地缩回身子。
何欢从小寄人篱下,言语柔和客气不得罪人已经成了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第一次被他这么争锋相对、不给面子的说话方式惊到,愣了一瞬,默默继续收拾,不想被牵扯进这场是非中。
程焰舟倚着窗台看她。
她的身份基本确认了,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她好像没认出来他。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程焰舟,你可以叫我程焰。”
何欢在忙碌中微微扭头回了一个“嗯”,再没下文
程焰舟眉头往中心攒了攒。
都这样了还没认出来他?
-
下课后,何欢去了寝室楼。
爬上五楼,推开五零八半掩的门,她喊了一声:“姑姑?”
何兴淑闻声拿着一块抹布从卫生间出来:“下课了?该吃饭了吧?怎么没去食堂?”
“等会儿和你一起去。”
何兴淑笑:“我这儿最后把垃圾给你收一收就好了。”
何兴淑和周文斌在杭城经营了一家餐馆近十年,是个手脚很麻利的女人,二十来分钟时间就将床铺物品都整理好了。
她指着一个收纳箱和何欢说:“你这一箱衣服就这样放在空床上好了,像她们一样,别放进铁柜子里去了,方便点。”
寝室是上下铺八人寝,但只有四张床上有被褥,两张下铺的空床已经被室友用来放杂物,堆的很整齐。
何欢点点头说好。
何兴淑系好垃圾袋,关上寝室门,把钥匙交给何欢,边走边问:“新同学和老师们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何欢说。
除了同桌不是很处得来,其他的同学感觉都很善良热情。
何兴淑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几张卡:“这三张卡你收着,饭卡里我充了一千五,水卡和吹风机卡我都充了两百,里面的钱用完了就和姑姑说。”
何欢低头看着这近两千来块钱觉得有些烫手,迟迟没伸出手接:“爸爸给我钱了的。”
“你爸多抠门我不知道?”
何兴淑知道从自己亲哥那里要点钱有多难,也知道这侄女是个什么性子。
太客气,太拘束,怕给别人添麻烦,在自己亲姑姑面前都小心翼翼的。
她不容反驳地把三张卡塞进何欢裤兜里:“你爸给你那些钱就先存着,刚开学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又要吃饭,又得添置新东西,你爸给你那些钱哪够?听话哈,别跟姑姑客气,好好收着,用完了就和姑姑说。”
何欢垂着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鼻子发酸。
郁中伙食不错,吃完饭后,何欢坚持将姑姑送到校门口才返回教室。
她回来的不算早,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坐在座位上聊天或是看书。
刚拉开自己凳子坐下,一个女生就俏皮地叫了她一声:“何欢~”
小圆脸,戴一副细黑框的眼镜,眼尾弯弯,笑盈盈的。
她拿着一张纸朝何欢走去:“这是班主任刚刚让我拿给你的,让你把没有书的勾上,第三节晚自习下课前交给她,还有让你记得把校服尺码报给班长戴雨筝。”
何欢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是各科资料清单。
她对女生笑了下:“谢谢,我记住了。”
女生也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