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只是有点淤青。”
“那我们坐沙发上歇会儿。”
宋宜宁搀扶着何欢在沙发上坐下。
程焰舟在前台付完钱过来，原野掏出手机问：“你把钱一起付了？”
程焰舟点头。
“刚好，把打车的钱一起算一下。”原野说。
何欢和宋宜宁也掏出手机操作。
何欢问：“怎么给你？”
程焰舟把手机两女生中间：“转微信。”
他给的是并非收款码，而是微信好友添加二维码。
宋宜宁扫出申请页，没忍住凑到何欢耳边窃窃私语：“没想到两年没加上的微信，今天半年就加上了。”
她点开程焰舟的头像，噗嗤一笑，用手机极快地把脸挡住：“你看这像不像老年人的头像？”
他的头像还是何欢上次看到的那个，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梢，打下像光柱一样的线条。
和学校的那条合欢绿茵路上场景很像。
虽然看起来不如原野的动漫男头和宋宜宁萌娃头像有活力，但会有一种平静的感觉。
她其实还蛮喜欢的。
何欢笑了笑，在申请框输入“我是何欢”之后发送了好友申请。
账目结清，时间不早，四个人都要回家吃晚饭，原野因此招呼着就地解散。
宋宜宁问：“欢欢你怎么回去？”
“我坐公交。”何欢查了地图回。
这儿正好在闹市区，去玉兰花园有公交可以直达，地铁反而还有将近两公里的步行，不适合行动受阻的她。
“我和原野都是地铁，我们先走咯。”宋宜宁叮嘱她的伤势，“你腿小心点。”
“嗯，明天见。”何欢朝他们挥挥手。
休息区只剩下她和程焰舟，对方泰然自若地坐着，没有要动的迹象。
何欢试探地问了句：“你也坐公交吗？”
“嗯，走吗？”
“走吧……”何欢卡顿地从沙发上起身。
店门是下嵌式的，距离地面有三阶台阶。
走到门口，程焰舟忽然转身朝她伸出了胳膊。
“怎么……？”何欢看着他，不明所以。
程焰舟没说话，只是用视线瞟了一眼台阶。
何欢了然，意外他竟会帮她，低声道了句谢谢。
她不敢整个手抓住她的胳膊，这是在密室里被惊吓到失去理智才会做出来的大胆行为。
现在她很清醒，“男女授受不清”的礼教科法在她脑海中盘旋不散。
她用几节手指捏住他袖子宽松的布料，借力上了地面。
程焰舟主动问：“你坐几路？”
“131路，你呢？”
“一样。”
“……”分道扬镳的想法就此打住，何欢喃喃，“好巧。”
“一个方向。”他淡淡说。
何欢记得朱笑笑和宋宜宁之前偶然提及过，程焰舟住学校对面的小区，景湖湾。
虽然现在她们的线路方向确实是学校方向，但131路并不抵达景湖湾或是学校。
他大概是要换乘。
何欢心里这么想着，131路刚好来了。
车内不算拥挤，后排甚至还有座位，他们发现后径直往空位走。
公交车这时起步，车身颠簸，何欢一个站不稳，拉住椅背踉跄了一下。
程焰舟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小臂，扶着她在座位上坐下。
屁股沾到椅面，何欢轻轻吁了口气：“谢谢。”
程焰舟不咸不淡回了句“不客气”，在她旁边坐下，再无任何话语。
何欢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查询公交车的行驶路线，又确认程焰舟应该在哪站下车。
公交车走走停停，到了换乘的站点，有乘客陆陆续续下车，程焰舟却还气定神闲地靠着椅背。
何欢善意地关心：“你不下车吗？”
“还没到。”程焰舟言语淡定，没确认到站情况也没确认换乘站点，好像对路线了然于心。
何欢因他这句话对自己的记忆产生的怀疑，可地图上明明显示，从这一站开始她们离景湖湾就越来越远了。
他是要去哪儿？
何欢关上手机，过了几秒又不放心地打开手机，查询是否还有别的路线，可确认来确认去都是那一个答案。
何欢终于放弃，退出页面时发现微信界面还在后台开着，没有任何提示。
她怕他忘记了似的，好心提醒他道：“我的微信你还没通过。”
程焰舟闻言从口袋拿出手机，调出微信“新的朋友”页，最新的一条好友申请就是何欢。
那张熟悉的可爱小猫头像，他上次就注意到了，这猫呆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