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觉得程焰舟有时候的“低情商”还是挺不错的。
比如在给她讲题的时候，他从不拐弯抹角，为了给她留面子而委婉地说“掌握的还不错，但还需要……”。
对于她的不足，他通常一针见血：“这一课的内容你还是没彻底搞懂，找个专项再练一下”。
又或是：“这两道题错的原因是一样的，我只讲这一道，另外一道你梳理完再给我看”。
何欢起初还因为的他的严肃有些忐忑，但很快就能发现，他的不留情面使得效率很高。
为了集中注意力跟上他快节奏的讲题速度，她有时候也会忘了去深味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因为有些话本就是字面意思。
他并不是在针对她，而是在针对这一道题，他也并不是心存恶意，而是想最直接地把题目讲懂。
二十分钟过去，程焰舟提醒去吃饭，何欢刹那间竟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她拿上没理完的作业本，跟在程焰舟身后小跑去食堂。
这个时间，食堂里已经没有了排成长龙的队伍，各个窗口的菜也汇到了一个主窗口。
程焰舟让何欢排前面，何欢点了一个糖醋里脊，一个红烧冬瓜。
卡放机子上刷完费用，要去拿筷子时，打菜阿姨突然喊喊住她：“小姑娘，饭卡没拿走。”
程焰舟弯腰，对着玻璃里的阿姨说：“我刷她的。”
何欢也指了指自己和程焰舟解释：“我们一起的。”
打菜阿姨了然，呵呵一笑，继续给程焰舟打菜。
倒是旁边窗口排队的几个女生反应很大，突然看了过来。
一男一女刷同一张卡，一起吃饭，在禁止男女同学交往过密的郁中已经够令人关注的了，更何况男生是程焰舟。
他的名字在学校赫赫有名，想不认得都难，而旁边却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女生，更是好奇了。
她们拿书挡住嘴和同伴窃窃私语，目光却没挡住，不停往何欢身上瞟，不知在议论什么。
何欢不自然地撇过头，如芒在背。
等程焰舟打完菜，她收好饭卡，在他后面拉开一段距离去拿筷子。
她本想就趁这个机会两个人分开坐，但程焰舟找了位置一直站着盯着她的动向。
那么高一个人，在寥寥可数的食堂那么显眼。
何欢没法子，垂着头走过去在他对面落了坐。
程焰舟夹了只鸡腿往她的餐盘里放：“多吃点。”
见何欢愣愣地看着，没动筷，又补充说：“筷子我没用过。”
“不是。”何欢解释，“我这些就够了，吃不了这么多。”
她说着要将鸡腿还给他。
“快吃吧，要来不及了。”程焰舟在她夹起鸡腿前制止。
距离午休预备铃打响了还有十分钟，回寝迟到的学生会被门口的值周生拦下登记姓名和班级，扣分处理。
何欢不敢迟到，不再耽搁时间，收下他给的鸡腿，默默埋头扒饭。
两人吃完饭，回收掉餐具，食堂已经几乎空了，校园路上寂静异常。
何欢和程焰舟默契地快步下了食堂门口的台阶，急匆匆往寝室赶。
回寝室的路上有和他们一样赶时间的人。
预备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
旁边慢悠悠走的同学突然大喊一声“卧槽”，拔腿开跑。
何欢忍不住笑出声，拐弯跑向女寝的方向，边跑边和程焰舟挥手：“拜拜。”
程焰舟也笑着回她了她一句拜拜。
学校还算有人性，预备铃的铃声够长，何欢终于在铃声结束前一秒冲进了寝室楼，两个蹲守的值周生也没有拦她。
何欢一鼓作气，两步并作一步，继续往楼上跑。
爬上五楼平台，朱笑笑在门口水池洗脸，转头看到她，好奇问：“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何欢门外墙壁喘气，断断续续地问：“啊？我笑得，很开心吗？”
朱笑笑点头：“对啊，嘴角快咧到太阳穴了。”
有……吗？
何欢疑惑，揉了揉脸颊，认真想了想。
是爬楼梯喘的吧，又或许是那个“卧槽”同学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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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三十五分钟，一周下来竟也硬生生挤出了整整四节课的时间。
不仅地理的复习进度在不断推进，英语也有了阅读刷题培养语感的时间。
周五放学前，程焰舟问何欢周六要不要去图书馆学习，可以抽几个小时的时间继续给她讲错题。
“周末多花点时间的话，再来一周，地理错题就结束了”
“你已经算好什么时候能把题都讲完了？”
“当然。”程焰舟说，“这样考前还剩一周，你可以用来复习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