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不知道去哪里溜达了,已经在这里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洞穴里仍然没有任何回音,要继续等吗?
小岸站在山治掉下去的洞穴口,深深沉思,不会死了吧?要在这里继续等路痴先生吗?山治该不会摔晕了吧?算了,还是下去看一眼吧,不过在此之前,得给索隆留个标记。
小岸解开脚上用于固定的树枝,缓慢的活动了下脚腕,虽然有些筋肉被撕扯开的钝痛,但尚可以忍受,对活动也无大碍。她找了根结实的长藤条系在腰上,慢慢沿着陡峭的石壁降落。
随着深度的加深,耳边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少,光线也越来越弱,有时还会出现涡状的气流,洞穴内的气温从某一个时刻骤降,甚至连感官也变得混沌起来。
她下来多久了,至少有30米了吧,这根藤条的长度目测也就30多米,也差不多该到底了,而且这洞穴也太深了,山治掉下来还有命活吗?
“喂!山治!你在吗?”小岸冲着仿佛深不见底的洞穴大喊,“还活着的话就吱一声!山治!”
没有回应,只余她的声音在洞穴内回响。小岸抬头看去,视觉上看起来洞口变小了,天空缩成一个小小的圆洞,有丛乌云缓缓飘过,将阳光遮蔽,时间的脚步也跟着慢下来,紧绷的心跳声在空荡荡的洞穴里回响。
“山治!山治!听到就回答一声啊!!!”
她感到有些恐慌,声音微微颤抖,掌心触碰到的岩壁爬满了毛细血管一般的藤蔓,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它们好像轻轻跳了一下。
再一次的回响中,小岸好像听到了咳嗽的声音,她赶紧向下张望搜寻,先是听见“咔哒”清脆的声响,然后看见一个小小的火点在黑暗中点燃,那个声音是——打火机!
“山治!你没事吧?”
“小点声!小鬼,耳朵都要聋了。”
金发厨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幽幽传了上来,“幸好这里有棵树缓冲了一下,不然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喂,小鬼,你赶紧上去搬救兵,这里太——啊啊啊!”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发出惊恐的大叫,小岸吓得面无人色瞬间拽紧了树藤,她可没胆子再往下去了,果然还是搬救兵——
那一声断裂的撕响刮的大脑一片空白,小岸一动不敢动,视线沿着手心的藤蔓一路向上,绝望是一寸寸蔓延上来的,树木的纤维一根根崩裂,她束手无策,喉咙里才发出一个音节,整个人“豁”地坠落。
风声,黑暗,树叶子哗啦啦,疼痛,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住,香烟的味道萦绕鼻尖——
“呦呵,你小子腰也太细了吧,平时要多吃点啊~”
“呜、啊、呜呜、阿巴、”小岸泪如泉涌,哆哆嗦嗦,”玛卡、巴卡呜——”
“什么妈啊爸的!你吓傻了吗?”山治的表情分外嫌弃,他眉头紧锁,“事情变麻烦了啊,也不知道路飞他们能不能发现不对劲……喂!小岸!赶紧放手!恶心死了!”
小岸深深吸气,手指紧紧揪着山治的衣领,花了点时间冷静,才慢慢松开。
山治倒没有再催她,而是不紧不慢地吸烟吐雾。
“冷静了就离我远点,不然你也要遭殃。”山治平静的说。
小岸呆了一下,借着那微弱的火光,她才看清眼前这令人震惊的画面。
洞穴的底部像个宽敞的地下厅,除了他们所在的主厅,四周还遍布着许多不规则的洞厅,这里好像自主形成了一套生态系统,厅室的正中央生长着一棵巨大的古树,两侧有地下河径流环绕,于不远处汇集成一个水池,池子发出奇异的莹蓝色光芒,应该是某种藻类,仔细看还能发现身体透明的丑陋鱼类,和长着尖长触角的诡异虫类生物。
这是什么恐怖的异空间吗?
“真是…稀奇啊…呵呵呵…竟然一下子掉进两个大活人…真他妈…狗屎…”
突然响起的嘶哑声音近在咫尺,小岸寒毛直立,周身冰冷,“树、树妖?!”
“真是失礼啊!不过……我这副凄惨的模样,确实像个妖怪……”
当眼睛适应了光线,目光所及之处更加清晰,说话的“人”被无数猩红的藤蔓缠绕束缚,如同恶魔之眼一般,初始是心脏,那一根根纤细的藤蔓如同输送生命的血管,连接着古树的根部。
他仿佛已经活了很久很久,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时间,皮肤渐渐老化僵硬,肌肉萎缩,像一层风化的人皮包裹着枯骨,被这“吃人”的古树当做心脏和养分,一滴滴吸食生命和灵魂。
他们好像本来都快死了,但树的枝蔓在微微战栗,仿佛是在激动欣喜地迎接新的养分,那些纤细的藤蔓如针头一般接连从老者的身体里抽出,又一根根谨慎小心地插/进山治的身体。
小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血色从脸上褪尽,“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鬼东西?”
“别说这些了,你赶紧想办法出去!”山治的声音低沉严肃,他想再点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