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持利剑,策马疾驰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挑开了砍向洛云澜的刀,随后便与那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
洛云澜只觉头顶一阵冷风刮过。
那本该砍向她的刀并未有预料中的落下,与之换来的,是那黑衣人惨痛的声音。
从洛云澜这个角度看,那救他的男子,身骑高头大马,一身青松色劲装,腰背笔直,身姿挺立,犹如从天而降的将军,大杀四方,冷峻又伟岸。
那男子杀起黑衣人来很是狠厉,似乎带着积年的怨恨,手起刀落,刀刀致命。
不一会,所有黑衣人便应声倒地,那男子才罢了手,徐徐转过身来,洛云澜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竟是定……定北王!
洛云澜踉跄着走过去,走到顾从行面前,恭敬的福了个礼。
“多谢殿下相救,不过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些倒地的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顾从行刚刚扯了其中一人的领口,果然露出青色玄鸟的纹身。
他看了眼完好无损的洛掌柜,淡淡道:“本王派来保护你的暗卫临时接了别的差事,并未跟随。”
洛云澜了然,“那也不该劳烦殿下亲自过来,派个人来就是。”
他是堂堂定北王,就算原本保护她的暗卫不在了,他也只需再派一个过来,何需自己亲自过来?
顾从行却说:“本王军营就在附近,来这也是正好顺路路过。”
顺路路过?
这下倒让洛云澜更加疑惑了。
“刚刚殿下不是还说是暗卫有事走了,您才来的吗?怎么这一会功夫又成了路过?”
洛云澜心中腹诽,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明显不似真话,这定北王到底是为何而来?
难不成是假玉玺的之事事起,太后已经查出是她所为,所以定北王才来寻她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
不对不对,一瞬间洛云澜的脑袋百转千回,定北王刚从歹人手下救了她,若定北王要杀她,早就借他人之手把她杀了,又何苦救她,多此一举呢!
想通了这一切,洛云澜确定此事该与玉玺之事无关,她暂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不知定北王对他方才的言行会做何解释。
洛掌柜是何等机敏之人,不过三言两语,便察觉出了漏洞,觉得他在说谎。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顾从行的确说了谎,只能圆回。
他叫来在不远处的两个大头兵,解释道:“新调来的暗卫不知你位置,本王只好亲自领来,不曾想刚好遇见你遇险。”
顾从行这解释合情合理的囊括了刚才他说的所有话。
顺理成章的让人再挑不出问题。
只是可怜了那两个突然被主帅送出去的大头兵,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明明是跟着定北王出来巡防的,怎么出来一圈就回不去了呢。
好端端的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光荣士兵,摇身一变就成了偷偷摸摸,上不了台面的暗卫了。
再说他们也没学过这门技术啊,怎么暗中保护?
但不愿再多也不能当众拆了定北王的台。
两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时山坳里传来刺鼻烟味,仿佛是什么东西燃烧的味道。
那些后追上来的镖爷说:“公子,那些人根本不是土匪,他们不抢货,就一个劲的放火,把这些货全烧了!”
那些土匪拼了命的和镖爷们厮杀,不为了劫财劫物,只为放火毁货。
此刻,那十大车木材已经被烈火包围,空中升起滚滚浓烟。
灵犀说:“公子,这怎么和上次船祸如出一辙,都是放火,他们该不会是一伙人吧?”
其实单听口音,洛云澜也听出了他们和上次船上追杀她的人是一伙的。
灵犀感叹,“可惜了这十车木材了。”
洛云澜说:“钱财乃身外物,只要人没事就好。”
和上次不同,这次洛云澜是早就做好了木材被损的准备。
那十大车木料在烈火的侵蚀下,燃成了十个大火球,火光冲天。
那木材被烧成了黑炭,随着木制马车的断裂,轰隆隆的落了架。
灵犀叹道:“还好公子神机妙算,将原定走路路的楠木换成了柳木,将楠木改成了水路,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上次洛云澜以水路为饵,用路路偷运木材事成,这次若再故技重演,必会被暗中之人劫个正着。
但水运那边真的就万无一失吗?
洛云澜自知,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水路那边她暂时得不到消息,是福是祸,只能等回盛京才知。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