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荒唐,栾嘉树更荒唐。
到真的吃不消的时候她推着他的头问他:“怎么,是过两天吃不着肉了吗?”
栾嘉树就笑笑,又低下头去舔。
元小瑕被他弄的讲不出话。
等到启程去S市,元小瑕已经见栾嘉树胆寒,美色也骗不到她多加垂涎。
栾嘉树在开车,他握着方向盘微笑道:“你会记得这一段日子吗?”
元小瑕有气无力地讲:“忘不了忘不了,不敢忘。”
栾嘉树笑了笑低声道:“真的话,那就太好了。”
他说:“谢谢你,元小瑕。”
无论如何,快乐是真切的,愉悦也是真切的,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欺骗,与此相比恐怕也算不了什么了。
无论如何,
那的确是一天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那是盛夏来临前最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
港岛入了夏见了几天天晴又要下雨。
明姨将晒好的衣物一一搬回家中,正好碰到中午归家的郭爱敏,她十分惊讶,忙问了一句有没有用过饭。
郭爱敏行色匆匆,她脸色苍白,嘴上口红颜色掉了一半,她同明姨擦身而过,只留下一句不必。
天际滚过闷雷,明姨抬头看看天色,既然郭爱敏讲不必,她便也不多费心,忙加快了手脚整理屋外的衣物。
郭爱敏回到房间,在急促的心跳声里,她因为紧张而在那一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
她从包里重新拿出刚买的一盒验孕棒,深呼吸了两下,然后走进厕所。
郭爱敏的生理期一向不准,她从少女时代起就因为情绪异常导致生理期混乱,同覃意文结婚后,他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的这个老毛病,还推荐过一个老中医给她。
郭爱敏极敷衍地配合她吃过两个月的中药,后来还是覃意文借口他实在不喜欢郭爱敏身上的中药味这才慢慢断了药。
郭爱敏上个月的生理期淅淅沥沥只来了两三天,她以为是因为那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导致的,她同覃意文忙的昏天暗地,全然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身体,她并不疑心其他。
然而今日jane无心一语却叫她心间升腾起极其不好的预感。
Jane讲:“我朋友怀孕都未知,前几日同男友狂欢,今日出血还只以为是老朋友,险些出大事。”
Jane唏嘘感叹:“怎么同为女生,连自己生理期都记不住呢?”
郭爱敏一愣,放下手中提神用的咖啡。
她这段时间十分嗜睡,本来不过以为是劳累过度,近来已经很注意睡眠时间,结果非但没有用处,反而变本加厉地犯困。
而jane的这一番话又叫她想起,她这个月的例假也没有造访。
郭爱敏三十年人生少有慌乱,这一遭难得叫她当场心神不定。
狼狈逃回覃宅后便去验明真假,偏偏收获的答案也并不是她所期望的。
郭爱敏望着手中两条杠的验孕棒心底沉重,坠的彷如将她的五脏六腑一齐丢进地底。
她沉默良久,将验孕棒丢进厕所。
她躺回床上,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
然后想起今日覃意文同江津应该已经启程出发去了S市。
闪电忽起,雷鸣沉沉,天际落下雨。
郭爱敏冷静地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