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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2 / 2)

上有应酬,不然介绍大哥认识。”

栾家成点点头,道:“总会有机会的。”

他想着等时间再久一些,等栾嘉树和对方的关系再稳定一点,到时候可以让栾嘉树带人出来一起吃一顿饭。

栾嘉树笑意自然,他拿起筷子,轻轻说:“好啊。”

顾英女士看了眼栾嘉树,她也缓缓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苦涩的酒。

她觉得这样也不错,这个世界总该要给这个孩子一点他想要的东西,不然怎么留的住他。

原以为这个夜晚可以就这么打发过去,偏偏临到最后还要出事。

惊醒餐桌旁三人的是楼上汪林林和阿姨惊恐的呼唤。

栾家成放下筷子一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顾英女士也急切地跟在后面跑上楼,余下栾嘉树一人慢条斯理地拿过纸巾擦了擦沾了油污的手,才缓缓站起身跟上两人。

等他走上楼的时候,栾家成已经给栾既明扶到床上盖上了氧气罩。

栾既明的房间几乎全部改造成了一间简易病房,各式各样的机器堆满室内。

顾英女士掐着手掌问:“打电话通知医院了没有?”

汪林林神情还算冷静,她点头:“已经和于院长打了电话了。”

栾嘉树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栾既明,真心觉得他一脸的死相。

他靠在墙角边,目光落到不远处绛紫色的厚重窗帘。

栾既明居然真的要死了。

——真是个好消息。

***

救护车来的很快,栾既明一时半刻显然死不成。

栾嘉树的遗憾表现的并不太明显。

栾家成和顾英是坐着救护车一起去的医院。

栾嘉树说他可以坐汪林林的车随后一步过来,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唯有临走时栾家成走过他的身边时,轻轻握了一下他的肩膀。

栾家成一句话也没说,栾嘉树也是。

汪林林拿了随身的包,示意栾嘉树跟着她。

汪林林开门上车,另一边的栾嘉树开门上车,之后就姿态闲适地给自己系安全带。

男人垂着眼眸面色冷淡,倒是有了点少年时候的模样。

汪林林握着方向盘多看了他两眼。

栾嘉树抬起头,嘴角又挂上了那点淡淡的笑意,他问汪林林:“怎么了?”

汪林林启动车子,她在车子缓缓驶出梁林公馆的时候,低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太久没见了有点陌生了。”

栾嘉树手指敲了敲安全带,他微微笑着说:“不好意思,你们结婚的时候正好碰上我毕业,来不及回来吃顿喜酒。”

路灯一节一节地滑过,细雨渐停,汪林林妆容精致的脸面色淡淡,她说:“没关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汪林林又强调:“何况,我和栾家成已经离婚了。”

她显然不怎么想要聊这个话题,她于是获取主动,问他:“在国外怎么样?听说你修完了硕士,挺不错的,怎么不继续读?噢对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面的问题栾嘉树一概不想回答,而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问题问过他的人实在太多,但是汪林林身份特殊。

栾嘉树凑到车窗旁看着S市的夜景,回答她说:“大哥给我打电话说爸不太好,问我要不要回来探望,就临时决定回来看看。”

汪林林说:“意思是过几天还要走?”

栾嘉树笑笑,他说:“不一定,还没决定好。”

汪林林讲:“伯伯的身体一时半刻也好不了。”

这话大家都知道是假的,栾既明的身体是好不了的。

栾嘉树第一次感受到汪林林这十年里的变化,除开她得体的套装和精致的妆容之外,她居然也学会和人说话兜圈子了。

汪林林的意思大概还是希望栾嘉树无论什么打算,都在S市多留一段时间再说,栾既明的身体情况其实大家心底里都有数,无非也就是多几天少几天的事情。

看来所有人都还期待栾嘉树能低头做孝子,好像栾既明即将临死,以前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

栾嘉树是这么对汪林林说:“只是他也并不需要我费心。你知道的,在我爸眼里他只有大哥一个儿子。”

汪林林自然知道栾嘉树讲的是实话,栾既明一生自诩清正爱妻,偏偏栾嘉树的存在就是一个活生生打到他脸上的巴掌。

周宏飞心软,栾家成遗传了周宏飞的心软,他们母子二人低头认了栾家的这个二儿子,偏偏始作俑者恨栾嘉树恨的咬牙切齿。

栾嘉树是可怜。

汪林林看到红灯踩下刹车,她手指滑过方向盘。

栾嘉树是可怜,那又怎样?

汪林林看到车灯隐入不远处模糊的一团水雾里。

——又能有几个人在意他这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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