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还是知道了赐婚的事情。
她的父皇,准确的说是江墨的父皇,加上丽嫔两个人告诉她这件事的。
江倾对这位皇帝没有什么看法,毕竟他死的早,他们的接触不多。但上一世,丽嫔这个婆婆没少给她找麻烦,她真的是看见丽嫔这张脸就难受。
皇上按部就班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之后不再说话。
倒是丽嫔,一边绞着手里的帕子,一边循循善诱:“倾儿,和亲也是好事,总比嫁给京城官宦那些不成器的后生强啊!”
看看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丽嫔真的在为自己考虑呢。
见江倾不说话,丽嫔还想插嘴,皇上却忽然开了口:“都下去,朕一个人跟倾儿说。”
嗯?这里面有事儿?
其他人都下去了,江倾看看皇上,这位他上辈子的公公,这辈子的父亲,觉得也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屋子里霎时变得安静下来。
皇上开了口:“朕记得,你小时候特别活泼,总是把这宫里绞的天翻地覆的,怎么现在尚未及笄,倒是总闷在屋子里?”
这句话语气温和,像是一个普通父亲的语气。
但是江倾知道,不论什么时候,跟一位帝王对话,都不能掉以轻心。
“女儿近日在宫中做女工。”江倾说出了自己早就预备好的理由。
实际上她的女工水平,因为给江墨做衣服,上辈子已经出神入化了。这辈子,根本不需要继续练。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开始喜欢看书了。
说来她真的觉得后悔的一件事是:如果上辈子自己真的找到一件自己热爱一生的事情,大概就不会因为后来的冷宫生涯而越过越惨了。
她也不考什么女状元,只是觉得无聊的宫中生活,只有读书有些意思罢了。
听江倾说一直在做女工,皇帝很满意。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倾,看出她周身上下满是皇贵妃的风韵。
是啊,他的皇贵妃的美貌是无人能及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了那个美丽的女人,偷偷瞒下江倾的身世,将她接进宫中。
“倾儿长大了。”
和蔼的一句话,江倾听到,却忽然全身一紧:这个所谓的皇帝,该不会是想让她去和亲吧?
“谢父皇。”
“倾儿一直在宫中长大,却是没机会看看这万里河山,可惜啊!”
这倒是实话,公主看起来地位很高,实际上并不自由。
但是江倾总觉得皇帝是在给她挖坑。
她略略低头:“女儿地位尊崇,身为皇家公主,享了百姓供奉,失去了自由,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倾这句话说的不咸不淡。
皇帝皱了眉头:他怎么不记得,江倾是这样淡泊的性子?这话说的,真见外啊!是不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就养不熟?
不过皇帝今天是来跟江倾说正事的,也不计较这些。
他表现的更温柔:“倾儿想不想出去走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倾面上不显:“父皇的意思是……”
见铺垫的足够了,皇帝不再拐弯:“有一件大事,父皇想先问问你的意思,再去和你母后商量。”
皇帝等着江倾的回答,江倾却没有回答。
皇帝只得继续说:“倾儿,父皇需要有公主和亲。”
呵?
这种没出息的事情!
江倾看向这位皇帝,忽然觉得江墨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最起码他是真的解决了边疆的问题,没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亲。
见江倾不说话,皇帝显然有些尴尬。
“倾儿,身为公主……”
“我从来就不是公主。”
江倾这句话,如平底炸雷,让皇帝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皇帝才讪笑:“倾儿在说什么呢?父皇承认对你的关心不够,确实是父皇失职了,但你怎能如此说?”
一副好父亲的派头。
皇帝心中翻江倒海的:江倾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是公主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而且这可是皇家秘辛,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不觉得江倾的母亲会告诉她真相——她最宠爱的女人,江倾的母亲,怎么也不可能把事实说出来的。
“女儿知错。”江倾也懒得揪住皇帝的话头往下说。
她从来不傻,现在不傻,从前也不傻——虽然从前做了些傻事,但那也是因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她听得出来,她的这位挂名父亲,绝对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果然,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皇帝开口了。
“倾儿,你去和亲,是要嫁给对方的太子。你过去了,就是太子妃,将来稳坐皇后之位。”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