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修真界却真的有人占卜未来、算无遗策。
不过这算上一卦的代价实在太大,三师兄为了替陷入迷障的师尊算上一卦,竟舍弃了自己一身骨头,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知道这些苏晚也就明白韩千岁和观夜吟的古怪之处了,几十年,他们确实等待许久了。
“师兄知道师尊当年经历了何事吗?”苏晚试探性地问道。
观夜吟摇头,“师尊若是愿意说,师祖也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师尊。”
这便是不知了,苏晚了然。
虽然好奇,但是对自己影响也不大,而且,想也知道,不愿提起的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苏晚也没继续细究。
万兰山上的宫汉月目光犀利地睨了眼面前放映着苏晚那边画面的卷轴,捏了个诀将卷轴收起,不高兴道:“被一件破事困了几百年,最后改修不归道,说出去我做这师尊的都嫌丢人!”
说是破事,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破事。
他想探一探苏晚的底,所以在赠给苏晚的木槿花储物灵器上做了手脚,只要他打开自己手上对应的卷轴,就能查探到苏晚在做什么。
修道者有各种除尘咒、净身术,他倒是也不担心撞见苏晚在沐浴什么的。
他今日头一次打开卷轴,本以为能从苏晚这边看出点什么,谁知却听了半时辰自己小弟子的往事。
当年他见韩千岁不愿说,便也曾查探过韩千岁出事的地方,却一无所获。论天资,其实韩千岁并不逊色于落天子,但是韩千岁要选择自甘堕落他也没办法。现在到了徒孙嘴里,就是他不待见韩千岁!
宫汉月越想越气,将收回手中的卷轴扔进了不远处养着锦鲤的池子里。
沉默片刻,宫汉月想到三个素未蒙面的徒孙为了拯救自己的师尊豁出性命,他做师尊的反而未曾关心过自己的小弟子,气愤过后的宫汉月又心虚起来。
他开始倒腾自己的私库,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记载着无垢道信息的功法秘籍什么的,到时让落天子给韩千岁送过去找补找补,还有延长寿数的宝物,也得送些过去,那逆徒要死也得死在他后面。
东西还没找到,宫汉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面露错愕。
若苏晚是蓬莱那个老不死卦算中可以证无垢道的人,便绝不可能为恶。
在修真界对无垢道只知皮毛的人都知道,修无垢道者的基本特点:嫉恶如仇、矫枉过正。
也就意味着苏晚和俞眠这两个小弟子绝无可能是什么细作奸佞,而是他实打实的徒孙。
宫汉月有些站不住,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才站定,眼尾泛红地看着门外一片湛蓝的天空,心中情绪翻滚着。
那个名为苏晚的弟子确确实实和他的师姐生的一模一样。
能让失了灵觉晓残琴主动认主的,弟子俞眠也是修真界的头一人,并且他还和早已湮灭的琴灵生的一模一样……
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可是,如果这不是巧合,根本就没有别的可能。当年他的师姐陨落后,修真界最厉害的招魂法宝都没能召回他师姐的神魂,就连鬼域阴司都说,他的师姐已经魂飞魄散了。灵器生出的灵,依附灵器和契主而生,没有轮回。
觉晓作为琴灵,也早已随着琴毁人亡而消散于世间。
如今,苏晚和俞眠的出现,只能是巧合,只不过这种巧合发生的概率,就跟他能飞升仙界一般渺茫。不然他一个渡劫巅峰期的老祖,也不至于把两个徒孙当成奸细。
回想着苏晚和俞眠一同到来时的场景,宫汉月生出怅然,一双泛红的眼睛幽怨地继续注视着天空。这老天怕是见他寿数就剩个几十年,故意逗他玩。
即便他寿数不多了,但是他依旧耗费灵力维持着青年时期的容颜。宫汉月是那种很周正普通的长相,也不怪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俞眠会把他当成外门弟子。
天空自然不屑于和一个偏执又命不久矣的修士计较,并没有因为宫汉月的注视而有丝毫改变,依然一碧如洗,晴空万里。
析木峰这边,有了观夜吟的阐述,苏晚也算对自己的师门有了基本的了解。
二人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一路来到析木峰背阴面半山腰丛林中的两块墓碑前。见到墓碑后,观夜吟骤然眼眶发红,再维持不住轻快潇洒的作态。
“长月,过来拜见下你的二位师兄。”观夜吟声音有些哽咽地回头唤苏晚。
“长月拜见二师兄,三师兄。”苏晚乖巧上前恭敬的给两块墓碑作揖行礼。
她作为后来者,对这两个不曾谋面的的人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她对观夜吟口中的两个师兄是心怀敬佩和感激的。两个师兄为改道修习无垢道的师尊付出太多了,虽说他们是为了挽救自己的师尊,但他们的付出确确实实会惠及到同样修无垢道的自己。
“听见了吗你俩,小师妹和你们打招呼呢!叫你们走的那么早,看不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