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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悲万象 因由各生3(1 / 2)

上元青华天尊刚欲开口,忽然又顿了顿,似在忍耐什么,只是,他面上平平淡淡,天渊什么也看不出来。上元青华天尊顿了一会儿,低缓道:“天渊放心,正是因我身体已好很多,才将他们遣了回去……”

天渊听了,那满心酸楚疼痛便化做满心的欢喜,不由急着问:“那,少微可愿去九荒?”

少微点头道:“愿意,只是,”他再次停顿了一会儿,只是这次时间更长,面上依旧平淡,额间有细微莹光。他喘了几息,低声道:“此间有事尚未完成。”

“可是……惜从?”

少微却忽然问:“第几日了”

前段时间他发高热,日日昏睡,醒来便问:“第几日了”天渊亦在一旁记着日子回他。后来他热度退下,清醒过来后,便再也不曾这般问过。如今又过了这么三十来日,他又问,天渊便极认真的掰了手指计算了两遍,回他:“拒少微发高热那日到现今,已是四十九日。”

少微闻言,便低弱道:“这般快么,”他伸手向空中一指,现出九荒一处结界来,语声已低弱至极:“此处……是惜从藏匿天界兵器之所,你……必要她,心甘情愿将兵器尽数归还,才可……消她罪责……”

少微言罢,便阖目低喘,天渊心中疼痛,急忙道:“少微莫再多言,天渊都记住了,你快休息一会儿。”

可他似是想起什么,又挣扎着对天渊道:“你需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文臣好武,只因未经沙场,不见尸骨。治……国……当以仁……治”他实在力气不济,便不再言。

天渊看他气息不稳,精神不济,又服侍着替他盖好被子,自已伏在榻尾,悄悄伸了手拽着他的衣襟,默默趴在那里陪着少微睡了过去。

上元青华天尊心中万千事情缠绕,根本静不下心休息,身上又万千痛楚难受,他担心天渊忧心,便托言要喝茶,把天渊支去烧茶,自己没一会儿,却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待好容易止了咳,又一副清淡模样时,天渊恰好将煮好的九仙玉露茶端了来。

这段时间,天渊日日为少微煮茶,竟是茶技日长,将那九仙玉露茶多加了一煮一蒸,便更加滋润清甜。

上元青华天尊便就着天渊的手饮了一口,温和得缓声赞她:“天渊果真心灵手巧。”天渊听了少微的赞赏,心中更加欢喜,眉目带笑间便听少微低弱声音缓缓道:“天渊……可愿将三域宝物归还?”

这是他第二次问天渊。

第一次,是天渊到不照天不久,他将天渊唤至爰静居,那时天渊灵智未启,说话亦不能成句,却断然拒绝了他的问话,只道那宝物是“我的。”

上元青华天尊当时几乎被天渊的蛮横气到无语,便不再与她纠缠那个问题。

而现今……天下动荡,妖邪鬼祟现世,上元青华天尊担心三域生乱,便想要天渊将那三域的镇域宝物奉还。

天渊实在犹豫。

这般犹豫的模样根本不是在想着还是不还,而是在思考着如何拒绝少微才不会令少微生气。

少微便缓声道:“天渊,那三域的宝物虽为父神留与我的护守之物,但我既送与三域,它们便有了替我……镇守三域之任,负了民安……川靖之责。三域若无此……镇域之物,终会受妖祟侵扰,不得……安宁……”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便又开始气息不济得虚喘起来。

天渊哪里舍得少微如此难过,便扑过去,将他扶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胸口。天渊只想满口答应少微,要少微莫再如此为那什么宝物着急。

可是,却不知为何,明明要说出口的话,却任她张张口,说不出来。

天渊心中纳闷:“那什么破宝物我也不稀罕,我只在乎少微,可为何我自九荒醒来,便一味得去了三域,二话没有的便夺他们的宝物?为何我在不照天那次,明知会惹得少微不快,还是不肯归还那宝物?便是这次,为何我根本不在意那东西,却这般说不出口?”

她只是这么暗暗思索犹豫着,少微已喘得冒了虚汗。他又忍着,忍得辛苦,身上微微得颤抖起来。他心口烦乱,万种心思翻涌,搅扰得他一阵一阵头晕,胃内跟着翻搅起来,便没有忍住,翻身伏在榻边“呃~呃~”得作起呕来。他刚喝得那茶便随着翻涌的呕意被尽数吐了出来。

这下可将天渊吓坏了,急忙给他拍背,又看他呕得辛苦,便又学着魔尊的样子,拍得轻些,口中便急着道:“少微你莫着急,你想怎样都可以!”

可是她心中却忽然如同空了一个大洞般空荡失落极了,仿佛丢掉了性命悠关的,极为重要之物……

天渊便又摇摇头,心想,自己怎可对那些身外之物如此在意,她只在意少微一人便是了。这般想了,便又一心服侍着少微,眼看他慢慢缓过来一些,心中便也不那般的忧急害怕。

上元青华天尊心中一件要事有了着落,便松了一口气,昏昏沉沉中闭了眼,忍着各种痛楚不再多言。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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