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灵渊,翻滚咆哮着的戾气,瞬间便把惜从的身影吞噬得干干净净!
可是天渊却在那翻滚着的戾气间上下颠簸,一股股暴虐残恶的戾气如刀剑不断绞扭撕扯着她的身体,撕心裂肺,磨骨蚀魂的痛中,天渊几次晕去又醒来,翻腾撕扯中,天渊头脑渐渐清明,她,终于忆起了自己做为佩儿的前世。於是她又終於明白,自己化為一祈壤土之後,她的少微在亘古荒寒中如何熬过的一日又一日。
忽然,遥远得,仿佛远自亘古,一个声音传来:“珠泪,你还记得我么?”
天渊灵魂深处猛得清明:“父神!”
“你要记得,你的使命是辅佐护佑少微,你原为一滴珠泪,亘古荒寒,将你历练化形,当你再次落泪,便已成人。”
“父神!少微在哪里?少微……”
“你的天命是在九荒……”父神声音渐去。
天渊焦急大呼:“少微,少微在哪里!”
“集齐四件宝物……”父神声音已微不可闻,猛然间,殒灵渊内雷电齐鸣狂风大起,天渊便被那大风卷了出去。
天渊迷迷乎乎,醒来发现,自己竟就团在她那处土窝窝里。
九荒帝君糊里糊涂昏昏沌沌得又团在土窝窝里睡了几夜,这日,她完全清醒过来。尚未回忆梦中情形,便豁然起身,却发现自已身下一大片的血迹。
帝君看着那一滩鲜血,茫然得想:自己大概又嚎得破了嗓子,便呕了这许多的血出来吧。可是,咂咂嘴,口中却并无血腥味道,下腹却隐隐的痛。
她再低头一看,原来那血是从羞羞的地方出来的!她于是想着自己应该是真的要死了。
威武漠然的帝君拖拉着腿走回她的万物宫,找来老医仙,抬着腿要让老医仙给她看看。九荒老医颤颤巍巍老脸通红的以袖掩面道:“帝君莫慌,许是帝君昨日又发……疯……呃病,心神激荡,导致……天葵提前了吧?”
“啥?什么天葵啥玩意儿?”
老医仙看看实在跟他们帝君说不明白这个羞羞的事情,便只好找了自己老婆来给帝君上女儿家的羞羞课。
威猛霸气的九荒帝君,坐在自己榻上,一边被逼着咕咚咕咚的喝那个什么姜汤水,一边怎么也听不明白自己跟其它人到底的区别。
好在,天不绝人,经过很多天,她终于在老医老婆的第九十九次模拟、讲解、示范之后,才明白了自己女儿之身的构造与奥妙。
于是九荒大地便流传了他们伟大的帝君很喜欢听羞羞的事情的故事,又然后,九荒大地流传起他们的帝君很喜欢干羞羞的事情的故事,再然后就流传成他们伟大的帝君很喜欢捉了老医干羞羞的事情故事。
“什么乱七八糟!老子是是是……女,女孩子?”九荒帝君满眼惊慌失措:“啥玩意儿,老子还是老子!”巍峨高耸的万物宫大殿上,响彻九荒帝君掩饰不住的惊慌大嗓门,“那个,蜥奴,作作,你们,那个,嗯,老子问你们,女孩子……可以杀那些个邪祟么?”
“当然可以,帝君您虽然是女孩子,但一样威武霸气!”
“嗯……”略微放心一点的帝君又想起一事,“那……可以四处找人打架么?”
“打架打架打架”
“是可以打还是不可以打!!”
“打……当然,当然可以打的呀……”蜥奴被帝君的霸气吓得一个劲说人话。
“那……”帝君更加的放心多一点,再继续问:“那可以继续跟弟兄们同吃同睡么?”
“哎哟,帝君哟”老地仙忍不住了,苦口婆心的讲明白:“帝君女儿身,哪里能再跟那些糙汉子们同吃同睡呀!您女儿家的名声都坏了啊!”
“名声,是个啥?唉,管它好坏,有总比没有强。”伟大的九荒帝君一挥手,往后院走去。
九荒帝君成年四处征战,从未踏足过她的后宫。
这时她一脚刚踏进后宫大门,嚯,一通吵吵嚷嚷,扑涌而至。天渊抬头一看,好家伙,她的后宫满满当当挤着高高矮矮,黑黑白白,大大小小的各色男子,都因听说帝君来了,正争先恐后的挤她面前那个小月亮门。
天渊抓抓头发,问后面的作作:“我们……宫殿,什么时候跟后面老街连一起了?”
作作鼠眉鼠眼,笑得小髭须都要呲出来了:“帝君帝君,您忘了,这些个都是您的近身侍宠啊?”
天渊又开始极为努力的抓头发了。
没记得除了作作和蜥奴之外还有什么侍从了啊?怎么……
“您大概日日忙于打架……哦,忙于治理九荒,都把正事给忘了,这些都是供您消遣开心的呀,您看看……是不是个个都……嗯,弱柳扶风的……”
作作话音未落,月亮门那里已经挤出来十五六七八个嗓门粗、力气大的,刚撸胳膊挽袖子得把别人摁下去,一看到他们帝君,便马上捏着嗓子干咳两声,再瘸了腿装着柔弱,呼呼拉拉往这边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