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又是个争气的,真是天赐的好运。】
难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心声?
在众人眼里飞扬跋扈的皇后娘娘竟如此夸赞自己,还、还说自己日后会诞下皇子?
这些日子,各宫福晋们早已趁着皇后娘娘昏迷不醒来探望过,只是自己犹犹豫豫来得晚了些。
谁知自己到时,皇后娘娘已经醒了,只能硬着头皮拜见这位大家口中如狼似虎的皇后。
“董鄂氏拜见皇后娘娘,娘娘身体可有好些?”董鄂福晋向皇后福身请安。
孟婧嗓子还是疼得厉害,只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但她心中的话可没停下:
【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让自己病成这样,真是不值得,还是这董鄂氏聪明,有崽万事足。】
董鄂氏今天句句被夸,都有些别扭了。
孟婧轻咳两声,董鄂氏忙转身向宫婢喊道:“快,给娘娘倒茶。”
宫婢将茶水端来,董鄂氏亲手将茶递到孟婧嘴边。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这董鄂福晋与皇后娘娘的关系何时这般亲密了?
孟婧也受宠若惊,抚远大将军的亲娘给自己喂茶,这放在上一世是想都不敢想。
董鄂氏将茶杯放回婢女手中,又朝那和雅说:“你们得赶紧让膳房熬点梨汤给娘娘润润嗓,做下人的得上点心。”
那和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点头答应下来。
【原是这董鄂氏心善,孩子也跟着走运,刚刚出生的那个可就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董鄂氏十分好奇。
那可是皇长子,集万千祝福于一身的皇长子。
孟婧心中却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下子可给董鄂氏急得抓心挠肝。
那和雅见皇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又想到她嗓子疼痛,于是上前对董鄂氏下逐客令:“皇后娘娘身体抱恙,不宜久坐,感念今日福晋前来探望。”
董鄂氏也不好久留,只得又对皇后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退。
她走到门口时,孟婧见她衣着不够厚实,心中又开始叨念:
【董鄂福晋穿的太薄了,这大冬天的,万一给冻个宫寒,明年还怎么怀二阿哥?】
董鄂氏听到此处,赶紧捂了捂自己的小腹,又转头朝孟婧颔首示意。
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董鄂氏身旁的宫婢阿桃忍不住开口:“福晋这大雪天的走这一遭,又是请安又是倒茶,皇后娘娘却一言不发,实在是不近人情。”
董鄂氏听到这话,脚下一顿,用余光瞥了瞥阿桃:“少在外头胡说八道!”
皇后娘娘说了好多呢!只是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皇后娘娘不过是喉咙不适罢了,什么时候轮着你来编排?”董鄂氏语气中带着薄怒,“今后不许再说皇后娘娘的闲话!”
阿桃心下十分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低声道:“是。”
想着皇后娘娘那些话,董鄂氏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轻轻将一只手放在身前,另一只手拢了拢自己耳后的碎发。
一主一仆在茫茫雪景中缓缓向前走去。
坤宁宫内,那和雅一脸心疼看着皇后。
外头都传言皇后善妒,这次生病是被福晋诞下皇长子给气的,但那和雅知道,皇后娘娘自婚后便独守空房两月余,她只是盼望能与自己的丈夫吃上一顿饭。
孟婧躺在床上,眼眸微闭。
喝了两口热茶,感觉比之前好多了,活着真好啊,就算是废后,也是活着舒服。
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将全身裹得只露出了一张美丽而苍白的脸蛋。
接着又用脸颊蹭了蹭真丝缝制的被面,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史料中关于孟古青这位废后的记载很少,生卒年不详,生活中的事在她被贬为静妃后再没了记录。
顺治是个著名的痴情皇帝,各类野史戏剧中,他与皇贵妃董鄂氏的爱情故事不晓得被人翻来覆去歌颂了多少回。
不过顺治的痴情与孟婧没什么关系,孟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苟住。
此时离顺治十年八月还有将近两年时间,她得看看自己能做点儿什么,让自己显得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好坐稳这中宫之位。
要是能熬到佟妃生下未来皇帝,她给这娘儿俩留个好印象;等到皇贵妃董鄂氏进宫,她再抱抱这位宠冠六宫的皇贵妃的大腿,说不定还能跟那些长寿的福晋一起安享晚年。
红晕逐渐爬上孟婧的脸颊,她的眼皮慢慢阖上。
那和雅见皇后又睡着了,便将窗帘放下,听从董鄂福晋的建议往膳房走去给皇后炖上一盅润肺的梨汤。
谁知在那和雅离开后,顺治披着狐裘背着双手,在吴良辅的引路下来到了坤宁宫门前。
“皇上驾到!”吴良辅尖锐的声音报道。
孟婧舍不得睁眼,在心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