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归我,我给你银子。”
“银子?你现在有吗?”莫小月蒙着头在被子里叫道。
“没有,不过,等回去一定给你。”他身上哪有银子,所有的东西都在周峰那里,就连那瓶内伤药,都被河水冲走了。
“免谈!”莫小月裹紧被子叫道。
天大地大,银子虽大,也没有睡觉大,何况还是空头银子。
赵子瑾无语,遇上个胡搅蛮缠的主,只能吃瘪。
“赵公子,睡了没?夜里冷,我给你们拿了条被子。”大叔隔着门叫道。
正在发愁的赵子槿,顿时喜上眉梢,连忙下炕开了门。
这一夜,赵子瑾几乎未睡。天快亮时,他才从怀里掏出那瓶伤药,倒进嘴里,盘腿坐起,运功疗伤。
莫小月还在呼呼大睡,忽然身上重重挨了一脚,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却见赵子槿立在炕头,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看。
莫小月一骨碌爬起,双手叉腰叫道:“姓赵的,你什么意思?想打架?”
“你打得过我吗?这么晚了还不起床,要赖到什么时候!”赵子槿不耐烦地说道。
这一夜过去,虽平安无事,却也难保那些杀手不会查到这里。
赵子槿晓得其中厉害,但莫小月不清楚,平日里懒散惯了,睡到自然醒。
莫小月看看窗外,天不过刚亮,怎么能叫赖。这不明摆着欺负她不是。
“那又怎样,昨夜还不是我赢了!”怎么着也不能输了阵势,莫小月双手叉腰瞪着眼睛继续叫道。
不错,打架打不过,瞪眼睛也要瞪回去。
赵子槿刚想回她一句,就听着外面大叔娘子喊道:“你们醒了吗?”
“哦,醒了、醒了。”莫小月白了赵子槿一眼,麻溜下炕穿上鞋,跑了出去。
赵子槿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皱,也跟着从屋里出来。
大叔娘子捧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站在外面候着。
见莫小月和赵子槿一前一后出来,忙上前将衣服递上去道:“二位公子,衣服干了,快去换上吧。早饭也做好了,一起吃。”
赵子槿接过衣服,谢道:“谢谢大婶。”顿了顿,又道:“大婶,能不能把我身上这身衣服卖给我啊?”
大叔娘子忙道:“这又不值钱,说什么卖不卖的,你想要,就拿去,不要钱的。”
那怎么好意思,这年头谁也不容易。
赵子瑾想着,伸手探进怀里,忽地想起自己除了一小块碎玉,身无分文。
赵子槿有些尴尬,抱歉地朝大叔娘子笑笑。见外面院子里莫小月还在洗脸,赶紧走了过去,低声问道:“莫小月,你可有银子?”
莫小月擦了把脸,有些诧异:“你要银子做甚?”
“咱们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多少是不是得意思点。”赵子槿解释道。
莫小月点点头,表示赞同。可自己的行囊早就没了,哪里有银子。
“我没有,东西都被大水冲走了。你的呢?”莫小月悻悻然道。
见赵子瑾不回答,莫小月明白几分,这小白脸和她一样,肯定也是一穷二白。
见他怀里抱着的衣服,莫小月努努嘴道:“我看你这衣服挺好,好歹值几个钱,要不就给大叔和婶子,作为报酬,怎么样?”
“这件衣服就是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穿。算了,跟你费口舌有何用!”赵子槿摇摇头,转身就走。
“不穿可以当掉啊!换成银子。”莫小月在他背后嚷道。
见赵子槿没理会她进了堂屋,莫小月撇撇嘴,“一件破衣服,真是小气!”
这就是莫小月不懂了,那是皇家衣物,如果真拿去当了,不出事便罢,出了事,岂不是祸害了这一家人。
赵子槿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块碎玉,走到大叔娘子身边递上去,道:“昨夜多有打扰,只是我们两个身上的东西都被河水冲走了,实在没有值钱的物件,只剩下这块碎玉,还请收下。日后等回到家里,再行还您这份恩情。”
就算是碎玉,好歹也是顶级货色,用它打磨个耳坠,还是可以的。
大叔娘子忙推辞:“不行不行,一点饭菜而已,都是自家种的,不要不要。”
赵子槿硬将碎玉塞进大叔娘子手里,道:“这点碎玉,好歹能做对耳坠,就算我一份心意吧。”
大叔娘子见推不过,便收下了。
四人用过早饭,赵子槿已经向大叔打听好山路,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清平县。
莫小月不明白赵子瑾为何不去厉阳而是去清平,似乎清平县更远一些。
赵子瑾没有正面回答,他们在厉阳地界出了事,他不会傻到再回厉阳。
莫小月埋头想了想,似乎也想明白了。不管怎样,她都得跟着赵子槿,才能找到周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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