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正在给莫小月按摩腿部。
这些都是云穆辰手把手教的,说这样可以保证腿部肌肉不会萎缩,保持血液流通,对恢复身体有很大的作用。
素芬做的很认真,很细心。她希望莫小月能快些好,也想着以后可以给有腿疾村民按摩。
“你相公天不亮就去了霸县,兴许下午就会回来了。”素芬笑道。
“相公?谁相公?”莫小月奇道。
“你相公啊,云公子对你可真好,比我家那口子好千万倍。”素芬羡慕道。
莫小月连忙摆手:“不是,他怎么会是我相公,我是男的,怎么能有相公。”
素芬笑了,奇怪道:“男的?谁呀,你,怎么可能。吆,这孩子,不会是又发烧了,可别把脑子烧坏了。”
素芬站起身,伸手摸了摸莫小月的额头。
冰凉凉的,没有发烧,素芬放下心来。
“婶子,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懂。”莫小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问道。
素芬见莫小月一脸茫然,笑道:“这几日我替你换洗衣裳,该看的都看见了,实实在在的姑娘。那身材,等再过两年,啧啧,还不羡慕死人,简直是百里,不,是万里挑一。云公子真真好福气,你们二人,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对,俊得比画里的天仙还俊。”
莫小月听着,喃喃道:“我是女的?”
记得小时候,莫小月常常打完架,有邻居上铺子告状,师父总是说:“臭小子顽皮,下次要再欺负你家孩儿,你尽管教训!”
所以,在莫小月心里,她就是个臭小子。
从她记事起,师父给她买的衣服,都是男孩子穿的。去年,师父特意买了白布,让她裹住胸部。
她还以为大家都这样,照着做了。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赖,也有在街上打架时,对方骂她小白脸,长得像娘娘。
每每如此,她便打得对方叫爹,才肯罢休。
今天,素芬婶子这么说,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还是头一回听见别人这么夸自己,莫小月半信半疑,伸手打开胸前衣襟,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小脸红成一片。
她见过河边的男子裸露出上半身在河里摸鱼,她知道她和他们不一样。
素芬婶子的话,她信。这几日素芬婶子为她端屎接尿,从不嫌弃,莫小月从心眼里感激素芬,她的话,她怎能不信。
想起师父从来不让她去浴堂,洗澡都在家里备了浴桶,烧好水到自个屋里洗。再想想環娘的模样,莫小月确实早该想到了。
莫小月红着脸,一肚子懊恼。她才不要当女孩子,万一被云穆辰知道,还不得笑死她!
“姑娘,你们还没正式成亲吧。”素芬婶子问道。
莫小月无语,这都哪跟哪啊。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的什么相公。”
“呵呵,别不好意思,在我们村里,你这个年纪能成亲了。云公子对你可真好,听我家的说,那日,他为了采到青路藤,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当时,我家相公以为他回不来了,没想到不一会,他从崖底爬了回来。这样为你豁出命去,还说不是。我要是有这样的相公,长得俊不说,就凭他日日对我体贴入微,死了都值。”
莫小月沉默了。
云穆辰好吗?没觉得啊。他那么闷,总是冷着那张俊脸,好看有什么用,我也不敢看他,还总是欺负戏弄我,哪里好了?
素芬嫂子见莫小月一语不发,傻愣愣地瞅着屋顶,走过去,掖了掖她的被子角,语重心长道:“姑娘,我是过来人,看得明明白白。这样的男人,你可千万别嫌弃,一定要抓住,别弄丢了,被别人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