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书案上的手忽地攥紧,紧张起来,他也明白,单靠赈灾一案,根本搬不倒太子,顶多让他受受罚。所以,他还制定了另一个计划,但是有风险,如果不能一击即中,恐怕还会牵连到自己。
本想孤注一掷的,见徐希这么说,他岂能不紧张,不兴奋,不欣喜。
就连周峰,也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有一瞬间的沉默。徐希开口道:“王爷,草民知王爷非池中之物,迟早会一飞冲天。既然想投奔王爷麾下,自然要有点表示。”
徐希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的卷轴,双手奉上。
周峰拿了,直接送到赵子槿面前。
赵子槿打开,发现是一张封都城的地图。上面用红色和蓝色标注了七八个地方。
徐希又道:“蓝色的地方,是袁家私藏兵器之所。红色则是袁家的地下暗桩,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草民这里,还有一个袁皇后这些年为袁氏培养的一些暗势力,今日没带在身上。王爷若是不信,明日,大可调查这些地方。不过,恕草民提醒一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这些东西,太震惊了。
赵子槿强按下心中惊喜,笑道:“本王岂有不信徐先生之理。你能来我瑞王府,就已经很有诚意了。不过,本王还是要问一句,徐先生既然来了,就说说您的诉求。”
徐希道:“草民要说没有所求,也没人信。草民要的是瑞王殿下不仅是这大雍之王,还要成为天下之王,一统九州,结束这纷乱的天下之争,还百姓一个没有战火的太平天下!”
徐希越说越激动,眼睛里流出精光。似乎太平天国就在眼前,全然不顾赵子槿和周峰惊呆了的表情。
赵子槿是想当皇帝,想报仇,但他只想过大雍的皇位,从来没有想过九州天下。
空气凝滞,书房内安静到可以听见三个人的心跳声。
半晌,赵子槿起身,走过去握住徐希的手道:“先生有此宏伟理想,是为了全天下的黎民百姓,本王深感钦佩。能得先生青睐,是本王的荣幸。本王定会照着先生的宏愿努力,不会让先生失望。”
徐希感动得哭了,他在袁皇后那里,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番夸奖和信赖。如今,瑞王自降身份,如此看中他,让他百感交集,激动不已。
“咚”的一声,徐希跪倒在地上,磕头,全身心地磕头。
“谢瑞王殿下,谢瑞王殿下……”
徐希激动得声泪俱下,身体颤抖不已。
赵子槿忙将他扶起来,道:“先生莫要再磕头了,咱们坐下说话。”
又对周峰吩咐道:“去给徐先生安排一个院子,要清净优雅些的。”
周峰也被眼前的一幕感动到,立即抱拳应道:“是。”
临走,周峰特意将门掩好,站在门前长长舒了口气。
他等这天等太久了。他的王爷,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本就应该一展抱负,架海擎天。
赵子槿为徐希让了座,两人在书房内待到半夜,相谈甚欢。有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三天后,赵子槿收到天机门调查的报告,徐希在十四年前投靠袁家,袁家当时的家主是袁皇后的父亲袁笠。袁笠死后,徐希便在太子府做了客卿。但是他的十四年以前,无从查起,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他替袁皇后做过不少事,霸陵一事,恐怕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赵子槿将纸条放在灯芯上燃了,静静看着它变成灰烬。
霸陵!他轻笑一声,那又怎样,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过去的就先按下。等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等他为母亲报了仇,他还要这九州天下!
赵子槿想着想着,面部扭曲起来,两只拳头越攥越紧,发出咯咯声响。
一旁的周峰看了,不禁微微皱眉,心头划过一丝担忧。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时机到了,连老天都会帮他。
半个月过去,调查泸阳赈灾一案的卷宗放到了永平帝书案上。
永平帝震怒,气急败坏差点掀了书案。
“皇上,您这是气什么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王内侍连忙扶住永平帝坐下,柔声道。
永平帝撑着额头,气不打一处道:“朕还不如乡间老儿,竟养个吃里扒外的!”
“瞧皇上说的,您生的可都是人中龙凤,不能因为一个,全都否决了。什么事查清了再气也不迟。”王内侍捡起地上掉落的卷宗,原放回书案上,说道。
永平帝怒不可遏道:“这还不清楚,桩桩件件,清清楚楚,这还只是赈灾一案,谁晓得还有没有其他!”
王内侍忙从后面按住永平帝的肩膀,手指搭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起来,力度恰到好处。轻柔道:“皇上,消消气——”
永平帝这才舒服地闭起双眼,心中那团怒火稍稍平息。
“你跟了朕也几十年了,今天,朕就让你说说,朕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