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题错了。”郭守则弯腰,一手撑在她的手边。
只要一抬眼,祝心就能看见他那满口的黄牙。
很是恶心。
郭守则悄悄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遍,最终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也离她更进了一步。
祝心察觉到他的大腿正摩擦着她的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向葵那边靠了靠,试图和他拉开距离。
没想郭守则更加过分,直接握上她的手。
“我看看下面那题。”
祝心挣扎着,却不敢啃声。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了,她越挣扎,郭守则握的越紧,甚至还抚摸起来。
向葵借着余光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张开了口,还未发出任何声音就被郭守则一个眼神吓退。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没人注意到她那被咬的发白的嘴唇和鼻尖渗出的汗。
祝心试图寻求张呓的帮助。
他们隔着走廊,只要他随便找个借口出去,她就能从这场无声的猥亵中获救。
但张呓没有,他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忽视她投来的目光。
祝心心如死灰,默默忍受着,直到郭守则尽兴。
下课铃声一响,祝心迅速冲出去。
后排人的书桌被她的动作撞歪,堆高的书一下子倒塌在地。
“有病啊。”那人抱怨地朝她喊道,见她没理,又认命地将书重新捡起。
教学楼下有一个用来浇树的水龙头,她用力拧开,喷涌而出的水流将她的裤脚打湿。祝心蹲下,一遍一遍地搓洗着双手。
冬天的水渗入骨头冷到心底,她却面无表情,仿佛察觉不到,直到手被搓红她也没停下。
有路过的人也不防被呲湿了裤头,嫌弃地嘀咕一声:“疯子。”
人走完后,祝心才抱着头小声啜泣。
双手早已被她搓到毫无知觉。
“谁在那?”
一道光照过来,祝心蹲在那一动不动。
张浩按照惯例巡逻,见她蹲在那上前推了推她,“同学,该回去了,马上锁门了。”
“嗯。”祝心忍着颤抖,一点点将眼泪擦干,提着沾满泥水地书包跑出校门。
张浩回到保安亭嘴里小声嘀咕着:“真奇怪。”
“怎么了。”迟椿同时推门而入。
他每天晚上都会帮着张浩一起巡逻。
“刚才有个女生,一直蹲在楼下,也不知在干什么。”
“哪栋楼。”
“长风楼呗。”
长风楼就是祝心在的那栋。
张浩给炉子添了些火,开玩笑道:“估计被老师骂了,蹲那哭呢。”
“她走了吗?”迟椿问。
“走了,才走。”
尾音未落,迟椿阔步追了出去。
“哎,这酒还没喝呢。”
张浩看着远去地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可惜了,今天这酒可是好酒呢。”
“小子没福哦……”
*
祝心跑得很快,她也不知道去哪,就是一直跑一直跑,冷风不断刮进她的鼻腔,呼吸越发困难,直到临近窒息的那一刻她才停下。
体力不支的她跪倒在雪地里,厚厚的积雪几乎将她半个身子掩埋。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杂乱地黏在一起,雪参着泥铺在路面,祝心抓了一把又一把塞进嘴里。
就像是一种惩罚。
雪在口腔里瞬间化成水,顺着她的喉咙流经五脏六腑。
冷热交织间,那些被封存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不断翻涌在眼前。
小卖部、游戏机,还有那个男人。
以及,
阿婆的恶语相向。
祝心蜷缩在雪地里,将头埋进腿|间,酸水混杂着泪水层层上泛,祝心止不住干呕着。
她竭尽全力将情绪压制,但,她做不到。
害怕、痛苦与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重重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
好在,在这个偏僻、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她得以放声大哭。
在强大的情绪冲击之下,渐渐地,
她慢慢失温,最后陷入昏暗。
闭眼最后一刻,生物老师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人是一种会自我保护的生物,在遇到危险时,身体的部分机能会打败意识进行自我保护从而让你活下去。】
救救我吧。
祝心想。
迟椿找到她时,祝心早已从昏睡中清醒。
饥饿和恶心感将她裹挟。
周围的雪早已融化成了一滩泥潭,她往前爬了几步,将混杂着积雪的杂草胡乱地塞进嘴里嚼着。
又苦又涩,而祝心却像是没有味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