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案中包括家具品牌建立、整合代工厂(家具铺)、引进招商、设店选址、品牌推广等等,虽然只是个大框架,但能让人看得明明白白。策划案中还有一些沈书英闻所未闻的专业词汇,李铃兰都细心地在旁边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注,整个案子,比汇报更“漂亮”!
沈书英:“这是你写的?就昨天一晚上时间?!!”
李铃兰看出沈书英吃惊,但她无所谓解释不解释,点了点头,直接表达诉求。
“沈老师,家具展销会一个月后就举办,时间很紧张,我们眼下有两件事得赶紧做:一,注册公司,成立自有品牌;二,在全村乃至全乡镇,确定能长期合作的家具铺,谈分成签好协议后,让家具铺最好在三周内赶制出用于展销会的家具,三周后,我负责给家具拍照作图,制作成宣传册和招商方案,一个月后,我和林溯拿着宣传册和方案去跑展销会。”
这些举措乍听起来很简单,所有事似乎水到渠成,但其实风险很大。李铃兰说完,期待地看着沈书英,心脏砰砰砰跳得很快,她希望有人能支持自己。
然而,沈书英却犹豫了,合上策划案,看向歪靠着木台的林溯:“你什么想法?”
林溯没想到沈书英会问自己,看了李铃兰一眼,站直身体,回答道:“我觉得挺好的。”
“先一起开公司,再去说服其他家具铺免费制作家具?”沈书英显然对林溯的回答略有失望,以为儿子压根没动脑子。
林溯不服气,赖赖地大点头:“我知道,我觉得可行。”
一方面,他亲身去过市里,实地看过市里家具店的情况,他和李铃兰观点相同;另一方面,也是主要原因,他现在觉得,就没有李铃兰办不成的事!
李铃兰等着沈书英做决定,而沈书英依旧在考虑。
气氛暂时凝滞住,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我不同意。”
三人闻声看过去,是沈老师的女儿,沈婉。
沈婉是中学数学老师,平时早出晚归去学校或做家教,相比家里其他人,和李铃兰接触得不多,但也一直把李铃兰当妹妹,对她很友好。她反对,完全没有针对李铃兰的意思,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妈妈冒险。
沈婉进来后,坐到李铃兰对面,她深知自己这是给李铃兰泼冷水,面上略有抱歉,先解释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刚好休假,无意间听到你们谈话,我对家具制造肯定没你们懂得多,不太懂什么建公司做品牌这些,但我毕竟是教数学的,关于数字的内容就敏感些,听到你们说和其他家具铺签协议谈分成,我有些疑惑,也很担心。”
她怎么可能不懂家具制造?
家里是干这个的,枕边的老公也是上门给人做家具的,她当然懂,只是自谦罢了。李铃兰明白沈婉的意思,沈婉就是这样,温温柔柔,细心周全,做什么说什么都能让人很舒服。
李铃兰:“没关系,婉姐,你问。”
“好,问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
沈婉从沈书英手中拿过笔和本子,翻到一张空白页,在上面写下数字“1”,问道,“归根结底,你们是想先让各个家具铺做好家具,以便拍照制作成册,在展销会拉投资、顺便售卖家具。”
李铃兰:“对。”
沈婉:“这些所需的家具,是让家具铺自由提供,还是得按照你们要求的款式、材质制作?”
李铃兰:“按我们的要求制作。”
沈婉点头,记录完毕后,在本子上写下“2”:“大概需要多少件,预估费用是多少?”
这些李铃兰都粗略算过,站起身从角落自己的包里拿出小本子,翻到计算那页,报出所需要的家具品类和数量:“这只是暂时预估的理想数量,具体的,我还得查查其他地方办过的展会情况,以作为参考,目前这些大概需要五十多万。”
李铃兰刚说出数字,沈书英吃了一惊。
沈婉在本子上写下“3”,继续问:“咱们这边的家具铺,全部是接到客户给的全款才开始制作家具。所有家具铺都不会提前存货,就算有也顶多存一两件,只是为了赶集卖,而且这些存货品质中下价格低廉。参加展销会,想必都得是高品质的货,必然需要家具铺新做。那你们准备先付款吗?付五十万?”
李铃兰叹了口气,索性一股脑全说了:“我的打算是,说服各个家具铺按我的要求,免费制作出家具,到时候拉到投资,再付他们全款。这是市里第一次举办家具展销会,到时候也会有很多市民去买家具,我们现阶段没有租金、管理费等成本,价格比其他家低,在售卖市场有很大优势。”
沈婉:“万一卖不掉呢?这些钱从哪里出?”
李铃兰回答不上来,她有先知的金手指,有信心能卖掉,也有破釜沉舟的胆识,但别人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在赌。
沈婉的担忧李铃兰理解。
妈妈沈书英已经五十多岁,辛苦大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