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姜川提前解了姜半夏跟姜白青的禁足。
解了禁足的姜半夏,立即拉上姜白青出了门,直奔闲人茶坊去。
闲人茶坊外,那南星道长这次竟支起了算卦摊,摊前坐着正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着一身锦绣青竹袍,衣服由上好的青色绸缎丝绸缝制而成,上面还绣着雪白色的竹叶花纹,头上戴着青玉飞鹤发笄,手中还拿着一把黑纸扇。
女子则着青荷纱衫,月白缎裙,绾着倾髻,孔雀翎流苏发簪插在结椎处,上方还插着两支云纹白玉钗,耳垂上挂着的是碧玉花环耳坠,脸上是熟悉的雀翎妆。
“还真的冤家路窄,哟,这不是四妹妹你那前未婚夫沈二公子,以及他的相好,烟雨阁的名伶云雀姑娘吗?想不到在这儿还能碰巧遇上,还真是凑巧呢。”姜白青的声音不大不小,在马车驶过那对男女的身后,刚好能让他俩听见。
“还真是在哪儿都能遇见无关紧要的人,真是晦气。”男子冷着一张脸,睨着眼看向兄妹二人。
“三哥,你有没有觉得,沈二公子与云雀姑娘对于青这颜色有种很深的执念。”看着眼前的青衣青袍青裙,姜半夏只觉得一言难尽。
“正所谓青衫白马少年郎,风流逸气怀倜傥。只有这文人墨客,风流雅士、才子佳人才懂得青衣二字的含义。”云雀转过身冲着姜半夏与姜白青香靥凝羞一笑,眼眸中霞光荡漾,桃腮杏脸娇俏动人,“可惜呀,姜三公子与姜四小姐,一个汲汲于荣华富贵,一个孜孜于舞刀弄剑,未懂其意。”
“四妹,你看我就知道沈公子对于绿色有些别具一格的鉴赏能力,果然是风流雅士。”云雀那番话显然并没有让姜半夏兄妹二人觉得难堪,姜白青反倒是对风流雅士有了全新的理解。
“三哥,这绿有何解?风流雅士又有何解?”姜半夏看向姜白青。
“从某种意义上说,沈二公子确实市风流,他连同云雀姑娘将四妹你绿了,此绿有没有一种可能,跟彼绿有着某种联系。”姜白青这话完美让所有人都黑了脸,如果说方才姜半夏只是觉得这两抹青色过于鲜亮,那经过姜白青的这么一通解释,姜半夏只觉得绿的刺眼。
“所以说沈二公子跟云雀姑娘是在测姻缘?”姜半夏看着南星道长正拿着红纸,提笔在给二人批着八字。
“毕竟这青龙国寺的和尚批不好八字,非说姜四小姐你跟我说乃天生地设一对,想必那和尚定是心不诚,所以菩萨才不灵验。这不我换换野路子试试。”沈淮安转过身子,看向马车内的姜家兄妹,手中的黑纸扇用力合拢,笑得一脸虚假。
“四妹啊,你说这沈老二是不是色令智昏,就这还需要测八字合姻缘,我掐指一算,他回去问问他爹,也能知道他跟云雀毫无可能。”姜白青一想到沈巍那张阴郁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这不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么?沈二公子是打算把魔鬼佛神全部都试一遍。然后回去跟沈伯父说:''爹我已经算过了,这菩萨、佛祖、月老、财神、玉帝老儿都说我跟云姑娘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缘。毕竟天命难违。你若是再棒打鸳鸯,那就是有违天道,是会遭天谴的''。”姜半夏说完,还不忘指了指头顶的青天。
“恕你三哥我眼拙,竟没有看出四妹妹还有创作折子戏,瞧瞧这台底功夫,都快赶上戏班里的台柱了。”姜白青一边不忘给姜半夏捧哏,一边拍手叫好,最后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知姜三少爷跟姜四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小女托三公子在闲人茶坊为二位搭个戏台可好。”眼见着姜白青跟姜半夏这般编排自己与沈淮安,一旁的云雀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铁青。
“戏台倒不用了,我家四妹好歹也算是名门大家闺秀,尚还做不出那般抛头露面的事情。”姜白青这一话一出,云雀的脸彻底黑了。
“看来这野路子的四象八卦,也算不准。”沈淮安搂住身侧的云雀。
“不是吧,不是吧,沈家的二公子该不会掏不出钱算命钱吧。天啊,三哥,你说说大名鼎鼎的沈家欸,如今已衰败到没有钱算命?”眼看着沈淮安打算离开,姜半夏也没有打算放过他。
“可他明明都有钱给烟雨阁的名伶买首饰,却连十文钱的算命钱也不打算支付,四妹妹我给你说,这叫做扣,不是穷。”似乎还嫌不够扎沈淮安的心,姜白青不忘又补上一脚。
隐隐可以看见沈淮安的额头冒起了青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给了还在算命的南星道长。
“四妹,你快来看呀,这沈二公子出手就是阔绰。”姜白青率先下了马车,冲姜半夏招手。
姜半夏被翠竹搀扶着,缓缓下了马车,只见算命摊前是一张沈淮安匆忙扔下的银票,“可不是么,十两一张的银票,沈二公子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说给就给。”
“那是,公子我有的是钱。我们走,云雀。我陪你去凤凰神山的姻缘庙看看,”沈淮安搂住身侧的云雀,跨步离开。
眼瞧着沈淮安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