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地就顺着衣角力道跟了上去。
好在西绥最不缺的就是见缝插针的商贩，这入口拐角处还真有个卖面罩的小贩，看着就是为他们这种初来乍到什么也不动的人准备的。
“哟，客官们想要个什么样式的？小的这应有尽有。”小贩隐晦地扫过他们身上的服饰，随后热切地为他们介绍着摊上的各类物件。
再从巷中拐出，三人的面容都被面罩遮了个严实，苏莯明显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嗐，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原来是面罩啊。”蒋无梭走在前面喋喋不休，脸上的面罩歪斜，很不把它当回事，“这玩意儿是给那些身份特别、买卖特别的人用的，咱们用不用都没什么所谓...”
“... ...”你蒋家二少爷的身份就是个行走的香饽饽，你不想活了，她还想要命呢。
苏莯不想与傻子搭话，并向傻子扔去一个白眼，打心底里向蒋家当家的投上了由衷的敬佩，有这么个弟弟，想来蒋当家这些年过得非常不容易。
散市作为两边市场的缓冲带，整体就是条笔直的街道，三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此行的终点——一处简陋的两层小栈。
客栈坐落在集市的正中央，由木板搭建而成，空间极其有限。随处可见的蛛网与陈旧得变色的桌椅令它看起来十分陈旧，但对比周遭将物件放在地上售卖的小贩，又算得上非常豪华了。
苏莯坐在二楼的厢房中向外看，一眼便能将散市各处的情况尽收眼底，是个极佳的观察点。
“小二，好酒好菜都端上来！”蒋无梭翘着二郎腿，将脸上的面罩甩到一边，自信且嚣张。指使完那边，又对着这边的两人说道，“先喝两口茶，等会儿小爷带你们长长见识！”
“... ...”苏莯不是很相信他口中的长见识，但看他斗志昂扬的模样，还是把扫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将目光移到了窗外的集市上面。
...
“咕...咕噜”
酒与菜上得很快，蒋无梭话音落下没多久，栈中小二便将冒着热气的菜品全数上齐。
在蒋无梭的肚子第三次打鼓后，苏莯终于将视线从人潮中挪了回来。望着桌上早已没有热气的酒菜，终于没忍住问道：“你说的见识，不会是指这桌菜吧？”
“怎么可能？”蒋无梭此时已经挪到了窗边，对着客栈的大门望眼欲穿，头也不回，“他可能是遇上什么事耽搁了，再等会儿再等会儿。”
“... ...菜都冷了。”等会儿人来了，该不会用这些冷菜招待客人吧？
“嗐，多大点事？”蒋无梭缓缓地将目光移回来，起身作势要往厢房外走去，“小爷去叫他们在做一桌就是了。”
“嗖嗖”
他还没走出两步，听窗忽地外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划破了空气冲他们而来。
柴牧眼神一变，猛地把住离他最近的物件甩了出去。
“碰！”
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四分五裂的茶杯响起，散落满地。蒋无梭猝不及防地被茶杯碎片溅了满身，踉跄着后退两步，踩着碎片跌落在了地上。
待尘埃落定，苏莯定睛看去，只见墙上一枚细长的匕首入木三分。想来可知，若是方才没有柴牧掷出的物件改变了它的方向，现在这枚匕首钉住的，怕就是蒋无梭的脑袋了。
“什么人？！”蒋无梭大喝一声，就要起身去看凶手。
“别动！”柴牧在掷出茶杯后，反应极快地拉过苏莯，与她一同蹲在了窗户下边。此刻见蒋无梭作死地要起身，立刻大声喝止。
随着声音落下，又是几枚匕首破空而来，擦着蒋无梭的衣角钉在了地面与墙边。
起身到一半的蒋无梭吓得瞬间缩了回去，看着脚边的匕首也咽了咽口水，撅着腚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窗边，“什么，什么情况？！”
“... ...我俩头回来这，你问我们？”苏莯蜷缩着手脚，回想今日种种，默默地将与蒋无梭出行拉进了黑名单。
“哦，哦对。”蒋无梭如梦初醒，咽了咽口水，“这，这地方比较乱，应该是外边人没谈拢买卖打起来了。”
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没事，咱们在这蹲会儿，等他们打完就好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什么，他话才说完，又有数枚不受从窗外飞进，一枚比一枚靠近他们。他们面前的桌子被殃及地四分五裂，酒菜洒落一地，满屋狼藉。
“我怎么觉着...他们好像不是谈崩了..”苏莯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又往身后缩了缩，“他们好像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呢？”
谁家生意谈崩了，武器会跟长了眼睛似的一个赛一个的逼近他们啊。
“... ...”蒋无梭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反驳。
“在这待着，不要动。”柴牧将苏莯安置在厢房角落处，又敷衍地将蒋无梭也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