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退缩了。
他溜了。
一直到顾许言跑得没影儿了，张麦麦都还双手捧着脸星星眼，“沈大哥，你刚才好帅哦！‘我警告你’——”
沈树原本实在是看不得自己妹妹被一个流氓困扰，尤其是在听到她和系统的对话之后。可现在人都已经赶跑了，可张麦麦还一直学着他刚刚的“威风”模样，学一次也就罢了，可她学了得有三五次了。
第一遍听，微笑。第二遍第三遍听，沈树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
张麦麦就像没发现沈树的窘迫一样，又举起小拳头往前挥，“离如意远一点！”
沈树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按下张麦麦乱挥的拳头。带有薄茧的手掌落在细嫩的手背上，张麦麦突然就不吱声了。
他低头看过去，张麦麦低着头，只露出个耳朵尖尖，好像有点儿红。
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这话在他嘴里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被卡回了肚子，因为沈树突然感觉自己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心底好像还有点儿热。
最能叽叽喳喳的人不吭声了，前后走着的几人间骤然安静至极。
沈如意望天的脸回到原位，转了转略有些僵硬的头，她对转过去脸欣赏地上小草的张穗穗道：“哎！张主任，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说我家还有点事没跟我讨论吗？”
张穗穗如梦初醒般道：‘哦，对对，是有这回事儿，多亏有你提醒我，差点给忘了！麦麦，姐就不跟你一块回去了。’
“大哥，我跟张主任一块，你得把麦麦送回去啊，天色也不早了。”
沈树机械地点头，好不容易找回来自己的声音，“……知道了。”
沈如意和张穗穗相视一笑，默契地又朝知青宿舍而去。
走出去几步，沈如意偷偷回头——
日暮斜阳下，微风轻轻起，一高一矮两人缓缓并肩前行，一高一低两个肩膀好像越靠越近。
*
沈如意倒也没有什么真需要和张穗穗讨论的，自己回了知青宿舍一头就扎进屋里床上。
周小韩在第二间屋子住，看到沈如意回来了就也跟着钻进来。
“如意，我听跟我一屋的姑娘说，她见你又跟顾许言见面了？”
沈如意都懒得抬头，她一听就知道这是周小韩美化过后的话，原话可能不太好听。
不管是原作还是现在，顾许言都凭着一张脸和花言巧语，像只花蝴蝶一样在花丛中翩然而过，引得一众姑娘们芳心乱颤。而也确实有不太清醒的，喜欢顾许言又看不起她这个被顾许言青睐的。
“谁想见他，是他不要脸地凑过来，结果最后被我大哥的拳头吓得溜了。真应该让那些喜欢顾许言的女孩们看看他害怕挨打落荒而逃的样子。”
沈如意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把周小韩乐得不行。
吱呀一声，门打开又合上。
周小韩立刻拉上进屋的沈桂一起讨论起来，毕竟多个人，就多一分八卦的快乐。
“你说说，这顾许言是不是没皮没脸？现在的男人啊，大多不靠谱，沈桂姐，是不是这个理？”
沈如意坐起身，见到的就是略有些恍惚的沈桂。
周小韩一问她，她下意识“哦”一声，才道：“这些我也没有想过……”
沈桂这回答不上不下的，周小韩吗敏锐的八卦雷达一下子就嗅出什么，赶紧追问，“没有想过？真的吗？我看那个谁对你就挺不错的呀——叫什么，张何方是吧？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沈桂忙摇头，轻轻打了一下周小韩，“你别乱说！”
这名字有些耳熟，可沈如意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至少这人在原作没有出现过几次，大概是个边缘人物。
‘说起来，那个渣男也快要下乡了吧？’
【是的，也就最近一段时间了。】
沈如意托腮微微点头，等到渣男下乡，那就是最后一批知青下乡了，距离知青返城也不远了。
周小韩见怎么说都套不出沈桂的话，索性不套了，“还害羞上了，你是那个我认识的沈桂姐吗？啧啧，行了，到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哼哼，那我走了！”
屋里只剩下支着脑袋过剧情的沈如意和一脸犹豫的沈桂。
“如意……”
沈如意思绪被打断，“二姐，怎么了？”
沈桂出了声，可还踌躇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手在兜里紧了又松，最后狠狠一咬牙，手一捏，就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
“如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我屋里的时候，你无意间看到过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