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完,也不听女儿的解释,直接将人轰出了灶间。
被轰出灶间的灵毓没法子了,只得丧丧出了家门,去小池塘边玩泡脚去了。
要说重生回幼年,灵毓也没觉得哪里不习惯,虽然刮风下雨时睡在茅草屋里总担心房子会不会倒,上茅厕时面对大大的粪坑总担心自己一个没坐稳摔进坑里,白天见到四处爬的四脚蛇与癞蛤蟆,晚上还有老鼠与蟑螂壁虎,总让她觉得自己生活在小动物园里。但这些对沈灵毓而言算不得什么。
最令沈灵毓难受的是夹着小石子的米饭与食用的水了。
虽然现在的大米不再是石碾碾出来的,是用机器的,但那机器只管把稻谷碾出来,虽然装了个挡石子的小铁丝网,但碾出来的大米里还是有一些石子稻壳的。
沈灵毓自小就对入嘴的东西很挑,不是挑口感品质的挑,而是不容异物入口的挑。
举个例子吧,比如鱼丸。
甭管谁说鱼丸里面没骨头,都是鱼肉,可沈灵毓一尝,能吐出不少骨头渣,哪怕那骨头渣碎的就跟看不见似的,但对她来说,就是舌头一碰就要吐出来的异物。
所以,沈灵毓从来不碰鱼丸,别人再怎么夸鲜嫩,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若有人硬是给她送上一颗,边上有家人就送到家人碗里去,没家人就将其留在碗底,吃完都不会碰它一下。
若是吃饭的时候咬到一颗石子儿,沈灵毓的胃口顿时就大消了。
无奈,刚把父亲吓了一跳,想再回灶上挑石子儿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其实,饭里有石子儿跟鸡蛋里面有蛋壳一样令人不喜。只是这个时候,对灵毓的家人来说能把肚子填饱就很好了,干了一天活,哪有多余的力气去把那些小石子儿一点点挑出来呢。
这近半个月的挑石子工作,没引起高丽芬半分注意,她只当孩子贪玩,大不了煮前再洗一遍就是了。
这挑小石子儿的活只要不引得家人的不耐烦,沈灵毓自己动动手就行。唯独这一家人所食用的水,她可真是无招可想了。
现在村里有些钱的已经装上了自来水,但即使是装上了,家里有老人的还是习惯用家里的井水与去离家不远的池塘打水。
毕竟自来水一开一关就是钱,这井水与河水可都是免费的,随拿随取。
这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别人去池塘边不是为了取水,而是为了洗衣服与便桶的。
沈灵毓家住在村后的边缘处,边上离的最近的邻居也有一百多米,所以她家前面的这个小池塘甚少有人过来洗洗涮涮,比村子中央的那个大池塘要干净一些。
但再干净,那水里面也是遍布着各种细菌与微生物。
而沈灵毓家里还没有井,打井要钱,家里人觉得家前面有池塘与水沟,打了水井浪费。所以,灵毓家吃用的水,都来自池塘。
幸好,那些要入口的水,都是煮过的,能把大多数的细菌与微生物杀死。
至于洗漱的水,灵毓的父亲沈永堂是除了春冬两季池水过凉不下水,其他的时候只要池水温度适宜就直接入水洗澡的,而家里的其他三人则是适情况而定,多数也是生水熟水掺一掺。
灵毓现在人还小,体质也差一些,所以洗漱用的多是热水,但她记得等再过一年,差不多她父亲就要教她下水了。
一想到这,沈灵毓的头更疼了。
她究竟该如何改善家人的生活,且不被察觉异样呢?